陈石的本意其实很简单,就是告之赵家大郎,让他娶得江公独女,待来日赵家取得天下之后,当上太史令,重复祖上的荣光。
可面前的陛下不是前朝的君王,他的应对出乎了陈石的意料之外。
钟会说道,“陛下选择将江公独女成凤面相之事告之了暴君,暴君治国本事不如何,对这等事却是无比在意,再加上江公独女生的一副好相貌,自是要想办法将此女弄进宫中去的。”
“彼时江公独女同赵小郎君之事整个长安城谁人不知?赵小郎君不似陛下,心思单纯耿直,必不肯放手,暴君自是要想办法除了赵小郎君的。唯恐暴君犹豫,陛下甚至还让陈石编了个赵小郎君有真龙面相的传言。”钟会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笑道,“陛下乃大靖忠臣,自是为君尽忠,哪怕是除去自己的亲弟也在所不辞!”
整件事的知情者当时的大太监全海被人虐杀死在了宫中,却留下了一幅画。他就是看到了那幅画有了猜测。而后,那幅画去了哪里却是不知道了。钟会若有所思。
原来是这么回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太子却是没来由的松了口气:父皇父皇彼时是臣,暴君是君,臣子听君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呃,不对啊!说不通啊!那父皇为什么后来要为亲弟报仇,反了暴君?
连太子都能发现的问题,钟会自然不可能不发现。
“整件事从头至尾都是一个局,赵小郎君也好,暴君也罢,都是陛下手中的棋子。”钟会敛下了眼底的深思之色,“陛下不甘为人下,陛下想做的从来不是大靖的忠臣,而是取而代之,成为天子。”
暴君再疯,对赵家没有自毁长城过。如此作为大靖忠臣的陛下便不能无端反靖,师出无名,更会背上弑君的骂名。
彼时的朝代是大靖,大靖才是正统,陛下是臣子,而非如今,朝代是大周,大周为正统,陛下是君王。
“赵小郎君的死除却能给陛下一个名正言顺的反靖理由之外,更重要的是一山不容二虎。”钟会说道,“赵小郎君的存在挡了陛下为君之路。”
到时两兄弟打下天下,即便赵小郎君无心帝位,可留下一个“让位佳话”,于陛下这等想要绝对掌控住整个天下的天子而言是不能容忍的。
“与其之后再来解决这个亲弟,留下话柄,不如率先将威胁扼杀在萌芽之中,还能送陛下一个名正言顺的反靖理由,”钟会忍不住抚掌,叹道,“陛下此局真真是秒,一箭多雕,赵小郎君的死没有一点浪费之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