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衍脚边山石缝隙中探出头的小花连动都不动一下,没有什么山风,当真风太大听不到吗?
或许只是不想听到。
季崇言没有再开口说第二遍,毕竟,已经不需要了。
曲着腿靠坐在山石壁上的天子轻笑了一声:“原来,大家都一样啊!”
杨衍自诩聪明绝顶,到头来却到底还是低估了大丽的狠辣和阴险。又或者,这两人内里其实是同一种人。
华服锦袍之下,藏的都是些阴险毒计。
山风吹来,莫名的令人有些颓然。
山中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良久之后,杨衍将身后带来的笔同绢布放在正中昏死过去的陈石身上,而后垂眸道:“我不知道我自己有什么错的。”
“我是父皇唯一的儿子,我聪颖好学,却偏偏因为大靖那些顽固老臣所谓的传承,所谓的遗诏而不得不离开皇宫。”
“我远在姑苏,看着那个被选中的暴君将整个大靖毁的生灵涂炭。”
“我受父皇身边人庇佑,自幼心怀挽救大靖之志,我想向那些人证明与其信所谓的传承,不如信我。”
他一步一步按照父皇规划而来,渐渐行至如今的地步。眼看成败就此一举,
“眼下也不必再争什么对错了!”杨衍伸手,缓缓解开自己的外袍,露出了捆绑在身上的一排黑漆漆的铁丸子。
在场众人脸色微变。
这是
天子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脸色转为青灰。
“世子他们或许不认得,你当是认得的吧!”杨衍摸了摸绑在身上的铁丸子,朝几人笑了笑,道,“当年将满城百姓同物资尽数送给异族人后,为了灭口以绝后患,他用了东瀛人送来的最厉害的火器。”
杨衍说着,比划了一个“一”字:“一颗。只要一颗就足够让这一大片山石塌方,威力惊人!”
“你是不是以为这批火器不会再有了?”杨衍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你用光了所有的火器,连同东瀛所有能制此火器的师傅都杀了个精光。以为不会再有了,是不是?”
靠坐在山石壁上的人脸色青灰,没有说话。
显然对这批火器的威力很是清楚。
毕竟是当年用来灭城的火器,其威力可见一斑。
杨衍道:“可再如何算无遗漏,却还是少了几颗漏网之鱼。”他摸了摸身上的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