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严栢今日脾气实在不好,连对着云姨娘的软声软语都没松下脸,又说了几句硬话,话里还有意无意提点她要一碗水端平。
待付严栢走后,云姨娘一张脸脸色铁青,指甲都要陷进掌心里了。
一碗水端平?怎么个端平法?付茗颂又不是她的骨肉!
不过这丫头倒是好有本事,不知怎么叫老爷知道的这事儿。
云姨娘冷笑一声,吩咐姚妈妈道:“叫小厨房送碗参茶过去,别冻着那丫头。”
姚妈妈稳稳应声:“是,老奴这就去。”
此时寿安堂里,付严栢一身沾了雨水的湿气,就着热茶抿了一口,紧促着眉头始终未松开。
老太太就那么瞧着他:“你说是沈大人身边人知会你的?”
“是,如此家事,还叫外人来知会儿子,实在是儿子御内无方。”付严栢低头认错。
老太太的心思总归更深一些:“如此家事,又如何让外人先你一步知晓,连你都不知,他若非有意打探,又如何知?”
说罢,老太太又问:“你说沈大人在百春园见过茗儿一回?”
付严栢一怔,赶忙回话:“是,可那会儿茗儿面掩薄纱,说来也不算是见过。”
老太太眯了眯眼,茗儿…
这个孙女儿,她可有几年没见过了。虽在一个屋檐下,但老太太是轻易不让她到跟前来,突然提及,竟都不记得她的长相。
是以翌日清晨,老太太身边的安妈妈破天荒的去洗春苑,当着云姨娘的面儿好声好气将付茗颂给请了过去。
付姝妍浑然不知这是演的哪出戏,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娘,祖母竟然要见五妹妹?”
云姨娘亦是一脸难看,也是奇了怪,忽然间一个两个都对这贱丫头上了心……
付茗颂一路战战兢兢跟在安妈妈身后,上一回见老太太还是三四年前,她现在还记得老太太那双凌厉的眸子,叫人看得直哆嗦。
她犹豫的张了几次口,小声问:“祖母这回唤我过去,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安妈妈一愣,笑了起来:“五姑娘莫紧张,老太太就是想着许久没见姑娘,叫您过去说说话呢。”
付茗颂点了点头,自然是不信的。
进了里屋,老太太捻着佛珠断坐在檀木雕花主座上。
付茗颂怕惊扰了她,低声轻唤:“祖母。”
闻言,老太太也没急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