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过,车轮碾过凸起的石板,不禁颠了一下。
宋长诀身形一晃,手中的竹简落地,他不耐烦的蹙了蹙眉,冷不丁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等等。”
他揭开车帘,目光落在马车斜后方的摊子上,只见那摊前写着歪歪扭扭的三个字:梨花饼。
马夫递了两个铜板,从商贩手中接过,转手便到了宋长诀手中。
车轮辘辘,驶往宅院。
宋长诀捧着纸袋瞧了半响,直到这饼冷了都未动一口。
不知为何,他竟想到宫中那碰不得梨花的皇后娘娘。
碰了梨花,她会如何?
夜里,宋长诀喝下安神药,就着薄被睡下。
然今夜,这药效像是全然没了作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梦境袭来——
枣树下,小男孩拿着只小铲子,费力将树墩旁的土松开,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树墩旁坐着的小丫头,晃着两只小腿在乘凉:“哥哥,你要不要宋宋帮你呀?”
男孩咬牙道:“不用。”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土终于松开,他将去年爹娘埋下的梨花酒给挖了出来。
“宋宋,拿碗。”
“好。”小丫头应了声,颠着脑袋上的羊角辫跑进屋里,又噔噔噔的捧着两个不大的瓷碗回来。
闻着这酒味儿,宋宋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她还从来没有碰过酒呢。
男孩抬头看了她一眼,犹豫道:“就喝一点儿,你尝一口就好,否则要被爹娘发现,我可是要挨鞭子的。”
宋宋连连点头,脑袋就快探进酒瓶子里了:“好,好。”
结果当晚,那丫头生了一身的红疹子,哭的惊天动地。
宋家夫妇一问,小男孩一顿打,依旧逃不过。
翌日一早,他趴在床头绘图,用竹签沾了墨,一笔一划,将这村子里里外外种有梨花的地儿都划分出来。
最后圈出一块安全区,指着这处道:“往后只许在这块玩儿,知不知道?”
宋宋小丫头忍着难受,带着哭腔道:“娘说了,远远瞧见不碍事,不吃到肚子里,就不会出事的。”
“不行,听我的,我是哥哥还是你是哥哥?”
宋宋瘪了瘪嘴:“哦…”
“哥哥你还疼么?”
“不疼。”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