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低沉,淡淡道:“元禄。”
元禄猛地被他一喊,吓的一个激灵,忙应道:“奴才在。”
“太后宣宋长诀领赏那日,永福宫外,他可是扶了皇后一把?”
啊?
元禄一头雾水,顺着他的话去回想当那日的场景,好像,似乎…有这事儿?
他不太确信的点点头:“老奴记得,似是有的。”
说到这儿,元禄笑起来:“想来这宋大人还帮过娘娘不止一回呢,上回那梨花也亏得宋大人。”
谁知他这一句,全然是火上浇油。
闻恕抬眉,轻轻道了句:“是么?”
付茗颂背过身子由着遮月拿半湿的帕子在她身上擦拭,随后才伸手套上衣裳,在腰间系了个结。
闻恕过来揉了揉她的后颈,示意遮月退下。
外头魏时均的惨叫声愈来愈弱,但这天岚山隔音实在算不得好,低弱的呜咽声也能传进她耳里。
方才遮月同她说了始末,付茗颂对魏时均倒也没有半分同情。
她仰起脸,下意识伸了只手给他,“宋大人可醒了?”
她依旧是惦记着宋长诀,毕竟今日马前那一推,实在是叫她惊心动魄,记忆犹新。
临昏过去前见他的脸色,实在是算不得好。
“醒了,应当无甚大碍。”闻恕回她,一边将她的手握在手里揉搓着。
他目光落在她屈起的膝盖上,“疼?”
原还没多少疼痛感,叫他这一问,眼前的姑娘抿了抿嘴角,一双水洗过的眼睛瞧着他,缓缓颔首。
当真是惹人疼的面孔。
闻恕心下一声叹息,拇指指腹蹭着她的后颈,绕过膝下将人抱起放在腿上,“疼也忍忍,往后就离朕近些,省得出事。”
不知哪个字戳中了姑娘的笑点,她抿着唇弯了弯嘴角。
闻恕低头瞧了她一眼:“明日在营帐里待着,养伤,不必出门。”
原本,她身为皇后,也应与臣子同欢才是。
付茗颂瞥了眼被缠绕鼓起来的膝头,现下确实是欢闹不得,便只得应声道好。
气氛正好时,闻恕不知搭错哪根筋,忽的一个用力捏了捏她的脸颊,疼的付茗颂脊背挺直,呜咽了两声。
她捂着右脸,不知所以的望着面前的人,“皇上?”
闻恕垂眸,仔仔细细瞧了瞧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