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昙眨了眨眼,看着子桑君晏:“天书是可以改写的,你改写过,别人也可以。”
啊,活过来了。天书捂着心口,但是,只有主人改写过。
冶昙:你不是说自己一万岁了,子桑君晏才百来岁,如果是在他之前,你跟着的主人写的呢?
咦,可我没有其他主人的记忆呀。
子桑君晏:“师尊改写过?”
天道传承始自郁罗萧台主人,天书若有旧主,自然也该是他。
冶昙:“不排除这个可能。如果你之前写了,‘兵解之后,天书不记得子桑君晏’,我也会没有你改写过天书的记忆。”
天书:
子桑君晏声音低沉冷淡,毫无情绪:“如果写:天书更换主人就会重启,你会忘记自己能化形?”
天书惊恐到呆滞,这两个人在讲什么鬼故事:我,我不要失去灵智,也不要跟着暄叶!
冶昙迟疑了下,慢吞吞地问:他这样,算不算直接戳我伤口,我是不是可以说,没礼貌了?
天书冷漠:不算。算你们戳我伤口。
子桑君晏注视着冶昙:“怎么化形的?”
冶昙:“沾了你的血。”
“以前也沾过。”
“以前没有那么多。”
“有过。”子桑君晏平静地说。
冶昙一怔。
天书:真有过,有一回主人体内的血几乎全流干了,我也没化形。我是沾了你的血才化形的。
冶昙蹙了蹙眉:可是,我真的沾了他的血。
冶昙眸光极轻看着子桑君晏,翡冷色的湖,无边澄静温柔:“是因为你,才化形的。以前你,没有死。”
没有人那么看过子桑君晏。
子桑君晏墨色的眼眸极静,第一次不是因为天书要杀人而睁开心眼看一个人。
心眼所见,是万物的本质。
人生万物,只有通往生死两极的一条路,中间都只是行人于忘川涉水,河畔流雾泅湿生墨,因果误写的幻象。
任何人都有因果,除了子桑君晏。
那个人撑着伞行走在彼岸,那张脸冰雪着色极淡,眉画空灵,像只开在白露冷月之下皎白的优昙。
昙生刹那,被忘川似有若无的轻薄云雾所遮,他只看见两眼。
一眼,圣洁,虚妄。
秋水澄冷,眸生清净,只是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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