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白的食指,晃了晃:“不急不急,先喝杯茶,压压惊,等会儿看戏去。”
十三白眼都懒得翻,心倒是定下来了。
品完茶,填饱肚子,折腾了半盏差的功夫,容浅念出了院子。
妖孽一出,这相府怕是又要鸡飞狗跳劳民伤财了。
好家伙,一厅的人啊,大有三堂会审的阵势。容浅念低头,碎步走进去,弱柳扶风般欠身:“给爹爹请安。”
容相老爷乍一看,女子身形消瘦,素衣褴褛,低眉顺首,便多看了几眼:“你是小九?”
那俯首的女子,肩膀微颤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容儒海表情一凝,怔住了:“你、你……”哽塞了半天,声音微颤,“这张脸,像极了你母亲。”
倒是个好记性的负心汉!
下一秒,堂下女子一双清亮的秋水剪瞳蓄满泪花:“难怪院子里的老嬷嬷说我生得像娘亲,我十年不出院子,爹爹竟也认得女儿,我娘在天上定也安心了。”
这楚楚动人的模样,这泫然欲泣的眸子,像极了二十年前勾栏里名动一时伶人,那个红颜薄命的女子。
谁不曾年少,忆起那个貌美柔弱的女子,产女之后便撒手人寰,容儒海千般感慨,看着眼前这肖似的容颜,心头不由得多了几分怜惜,语气也多了几分慈父柔和:“你一个相府小姐,怎么穿成这般模样。”
攻人心攻心,这一招拿捏得真准!
容浅念几分气若游丝,几分忐忑不安,凝着小秀眉:“这是小九最好的衣裳,我以为爹爹会欢喜的。”
催完泪,再煽点情,双管齐下,效果,那是立竿见影!此时,容儒海脸色已经沉了好几分,眸光凌厉一睃:“佩芸,相府何须如此拮据了?”
坐在里侧的二夫人林氏抬眼,似笑非笑,见文氏脸一白,连连俯身答话,俨然一副主母的雍容气度:“是妾身疏忽了,近日来府里多是非,忘了小九不同往日痴傻了。”
“疏忽?”容浅念蹙着秀眉,柔弱似小鹿般无害的眸子怯怯地看向文氏,“小九尚记得,十年前小九痴傻也是大娘一时疏忽,大娘平日里忙,小九不敢埋怨,只愿日后大娘莫要忘了我这个女儿。”
容浅念说着,眼眸微颤,长睫上挂了几滴眼泪,好不可怜。
容儒海闻之心头酸楚,看着文氏的眼色又冷了几分:“佩芸,你当真是疏忽?”
文氏一双凤眼幽怨,凝着泪花:“老爷恕罪,府里上上下下人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