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杯毒酒,玄机重重啊。
容相汗流浃背,只听得头顶帝王笑意欢快,道:“容相,你这女儿可不糊涂。”凝眸,睃向容浅念,“你说说,如何知道这酒里没毒的?若是答得好,朕便将这头筹许了你。”
众人醍醐灌顶。
原来,这一局,她胜的不是运气,是揣测帝心。
容浅念缓缓道来:“因为皇上若真要了臣女的命,怕是他日后人对着史书,即便骂的不是昏君,也是暴君。”
这女子,当真胆大妄为到惊世骇俗。
惠帝不怒,反笑:“何以见得?”
“百花盛宴,丞相之女死于非命,即便皇命,喜宴成丧,三十年仁君一朝毁。”她笑,眉间尽是恣意不拘,“皇上,你说臣女的脑袋你摘得起吗?”
这女子,屡次语出惊人,这一问,置皇室颜面何在,置帝君威信何在。
她敢,她当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文皇后当下怒道:“放肆!”
放肆?放五放六,她都敢,她依旧笑问:“皇上,你说臣女说得对与不对。”
惠帝龙颜舒展,大悦:“对,对极了。”
步步为谋,精心揣度,这个女子,聪慧得叫人心惊。
“容相,你生了个好女儿啊。”
容儒海抹汗:“老臣惶恐。”
惶恐?怕是惶恐的人不少吧,如此一来,这京都盛名的傻女一朝成才,胜君一筹,得多少人睡不安稳,光是容家大宅,就好些呢。
“聪明是聪明,只是太过放肆了。”久久未言的太后忽然道。
“以后许是自家之人,放肆倒也无妨。”女子盈盈看向惠帝,“皇上,今日盛宴,便容着小辈们闹上一回吧,平日也不见宫中这般热闹。”
容浅念抬眼望过去,这才发现女子一双紫眸妖异,倒是不见半分恶意。
这便是皇帝宠妃紫衣,倒真如市井所说,乃祸国殃民之姿。
只是这突然偏帮倒叫容浅念受宠若惊了,她抬眼细细又看了几眼,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紫妃娘娘眼熟。
文皇后接过话,道:“紫妃妹妹,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先不说容家九姑娘还未与皇室姻亲,即便将来做了我天家的人,这皇权威严又岂是说不顾就不顾的。”
这话容浅念就不爱听了,弄得好像她非嫁进天家一样,想了想,貌似又是这个礼。
诶,自家男人怎生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