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之一毫,血染雪域。那个女子,是长在他心头的朱砂。
雪域大殿血色在蔓延,染红了一路白雪,莲池清澈依旧,这莲殿里,不染殿外的半分寒气、半分血腥。
殿外,女子缓缓走来,大红的狐裘惹眼,她步调缓缓。
“十一。”
莲池旁,男子一身白衣,轻声唤着,蓝瞳温柔,额间昙花灼灼,魅颜谪骨美得惊心动魄。
容浅念扬唇一笑:“逸遥。”
男子缓缓从莲池便走来,招手:“过来。”
她提着裙摆,雪莲盛开,楼亭小阁暖雾朦胧,她缓缓走进男子怀里。
男子伸手,将女子揽进:“我候你多时了。”
手,游离后颈,重重一掌。
身后,少年大喊:“小九!”他纵身飞去,如此慌乱。
“噗!”
一口血喷了男子一身妖娆的血染,容浅念一把推开男子,身子摇晃,她咬牙,抹了一把唇角的血丝:“老妖婆,你阴我!”
男子拿着袖子缓缓拭着脸颊的血渍,袖摆移开,一张脸渐进幻化,一眉一眼一点唇,是女子,是凤栖,她拆了男子发髻,长发尽散,眸光红艳:“他没与你说过吗?他的幻容术是我教的呢。”
不过半个须臾……
莲池染了血,雪莲花折断,浮了一池的花瓣,这莲殿一片狼藉,血腥肆意。
那莲池旁,女子伫立,长发披散,白色的衣袍染了血渍斑斑,侧脸,伤口狰狞,血流汩汩。
一张绝美的脸,尽毁。
女子俯身,对着微微染红的池水照着,细细抹着脸侧的伤口,一双红色的眸子染了血色,红得灼热。
殿外脚步慌乱,缓缓走来。
女子缓缓抬眸,侧脸伤口翻涌,她扯唇,微笑:“你说我的脸,要多久才能恢复呢。”
语气,好似家常,毫无起伏,唯有淡淡笑,未达红色的眸底。
男子走来,踩碎了一地雪莲花,他微微俯身,纯白的狐裘染了地面的血,他冷若冰霜:“她在哪?”
凤栖浅笑,继续洗着脸颊血迹:“来得很快,不过。”手指顿了顿,浅笑,邪肆细细渗出,“还是晚了呢。”
“她在哪?”萧殁重复,语气不再淡薄,几分慌乱,几分强势,蓝色的眸,竟也微微绯色了。
这满地的血,谁淌?这一池落花,谁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