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时害怕秦梓悦真的出事,一时又怕她真出事,没法向秦烈交代。
这么一想,不禁鼻头泛酸。
徐途努力吸了口空气,打起精神又跟着喊两次。她出来只套了件外衣,下面还是那条牛仔短裤,冰冷的雨丝落在皮肤上,被砍断的枝条刮到,一点痛觉都没有。
在那片林子里绕许久,秦烈身形忽然一顿,迅速俯下身体。徐途和赵越凑过来看,几道手电筒的光汇聚到一起,只见树干边上躺着个篮子,里面的山莓洒了一地。
徐途精神一振:“这篮子是我们带出来的。”
秦烈倏忽起身:“秦梓悦!”他喊声低沉有力,手上动作也愈发迅速了。
仿佛看到一丝希望,三人以这里为中心,分散开来仔细寻找。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除了那个篮子,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秦烈当机立断:“下山。”
徐途愕然:“那接下来怎么办?我们不找了吗?”
“回去报警。”秦烈简短回答:“不能在这儿耗时间。”
雨下了有一阵儿,山路湿滑,地面崎岖坑洼,徐途跟着两人,小心谨慎地在树林斜坡中穿行。
秦烈步伐很大,始终沉默着。借着寡淡月光,徐途看见他宽厚的肩膀和被细雨打湿的头发,那背影异常沉稳坚毅,冷肃之下又有些陌生。
走神儿的功夫,徐途脚下频频打滑,快跌倒的时候,被旁边一双大手稳住。
秦烈仍旧一语不发。
徐途咬紧唇:“今天的事我有责任,对……”
“道歉的话先别说。”他忽然出声制止。
徐途噤声,视线落下去,他攥着她手腕儿的手并未放开。
秦烈说:“秦梓悦不会有事儿。”像是安慰自己,也像安慰她:“她喝了一年中药,哮喘很久没发作,可能就走丢了,躲哪儿哭呢。”
这话又让徐途心中安慰不少:“真的吗?”
秦烈没说话,虎口一紧,只握了下她手腕儿算作回应。
下山速度很快,到集合地点的时候,那几人还没回来。
秦烈让赵越和徐途在原地等候,他先走一步,去老赵家里打电话。
没走多远,他脚步顿了顿。见远处过来一人,高个子,剃着很短的头发,他走路摇摇晃晃,下雨天仍旧穿着单薄的短袖和运动裤。
秦烈眯了下眼,看身形像是刘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