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嗓:“嗯。”
秦烈重新端起饭盒,湿透的背心贴住身体,他拎起来抖了抖,看一眼不远处站的男人,对方目光半寸不移地盯着这边,眼中充满防备。
俨然是两个世界的人,他衣着光鲜,插兜而立,站在那群赤膊汉子中间,形象天壤之别。
秦烈擦了把手臂上的汗,平声问:“还带个人回来?”
徐途哦了声:“他是窦以,我朋友,就上次送我……”
“没问你他是谁。”秦烈一眼就认出他:“干什么来的?”
徐途说:“他送画材过来,顺便住一周。”
“顺便?”秦烈斜了下唇角:“住哪儿?”
“咱院子里啊,那么多间房,和谁不能挤一挤。”徐途不见外的说。
秦烈冷笑:“说得轻巧。你当客栈呢,想住就住。”他拿筷子搅两下饭菜,侧头看她:“养你一个闲人还不够,又来一个?”
徐途被他噎了下,忍不住问:“你日子到了?”
秦烈目光依旧,闭口不语。
途途说:“脾气这么暴躁,痛经吧你。”
秦烈一侧脸颊凹陷了下,腮顶起来,像是在咬牙,视线冷峻地定在她身上,饭盒往旁边一撂,几粒米饭颠出来。
徐途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迅速蹿了出去,叫一声:“阿夫哥,你好没好,我着急回学校。”
他没动,挑起眼皮追着她背影。
阿夫先跨上摩托,车头调转个方向,停下来。徐途一条腿跨进车斗,身后蓦地伸过手来,窦以按着她的腰,另一手扶住徐途肩膀,将她送进车斗里。动作体贴又自然。
秦烈目送他们离开,直到路尽头剩下一个黑点。他端着饭盒,又拿筷子搅了搅,送进嘴里,可总觉得不是刚才那个味儿了。
下午,徐途把画材发到每个孩子手中,村长老赵早就得知这消息,特意赶过来,代表洛坪村表示感谢。
小学校里热闹非常,所有孩子聚集到操场上,几乎每人都分到像样的蜡笔或是水彩笔。
刘芳芳坐在升旗台边,怀里抱着一盒蜡笔,三十六色,手指般粗长,迎着阳光,每一根的颜色都很饱满。她笑眯了眼,爱不释手。
徐途到她身旁坐下,递过去一沓图画本:“以后别用草稿纸,不方便保存。”
刘芳芳抬起头,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闪亮,她抿抿唇,不好意思的接过图画本,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