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老爷子随时都会走,怕洛萸看到这种场面。
她奶奶去世的时候,她就陪在床边,然后连续做了一年的噩梦。
走廊外,那群人还是舍不得走。
有人在轻声议论。
“老先生走后,公司到底归谁管,大的还是小的?”
“大的吧,毕竟老爷子都病这么多年了,公司一直在大的手里。而且小的年纪才多点,听说还在上高中,等他大学毕业估计公司内部早大换血了,高管全是周启的人,他到时候想争也争不了。”
“他不是还有个外公吗,宁家可不比周家弱啊。”
“难说啊,还得看这小的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
“小的那可是明媒正娶的正房生的,大的连族谱都没上,族人不认。”
“家族里的人不认,但老爷子认啊,你看他管过小的吗,从小就扔在国外,也不在自己跟前长大,现在快死了才把他接回来。”
洛萸走过去,走走廊旁看到了周攸宁。
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了,又听到了多少。
或许全听到了。
洛萸沉默几秒,想安慰他。
“那个......”
他微微抬眸,沉静的眼,看向她。
洛萸说:“你还好吧?”
她不懂安慰人。
周攸宁似在不解,平静的反问:“我为什么会不好?”
其实他的语气和平常没有区别,但本来就冰冷没情绪的声线,此时加了点疑惑,就显得拒人千里。
这让主动安慰他的洛萸觉得,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她走了。
从医院出去,外面人很多。
大多都行色匆匆,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
除了偶尔有几个拿着检查结果,蹲在地上哭的人。
所以洛萸很讨厌来医院,她很害怕见到这种生离死别。
亦或是,明明还活着,却清楚的知道自己还剩下几天可活。
医院是个可以给人带来希望,同时也能带来绝望的地方。
群里一直有人在发消息。
徐雅去云南玩了,她发了很多张照片。
说这里的天空真的很蓝。
洛萸将照片放大又缩小,确实很蓝。
但是云南太晒了,过去一趟人都得黑几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