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拆了。”
扔下这句,男人果断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双手塞在口袋里慢吞吞往门的方向走去。
于是,于卫枝消失在自己座位的第二十三分钟,单崇推开饭店门的第一秒,就听见熟悉的软糯声音带着难得据理力争的强势钻入他的耳朵里——
“不许这么说哦!我师父,天下无敌!”
单崇:“……”
男人沉默几秒,顺着声音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不远处脚下的台阶上,肩并肩地蹲着两个白色身影——
其中一个披着头发,长卷发垂在身后,帽子上的青蛙眼炯炯有神;
在她旁边,年轻男人靠着栏杆,指尖夹着一根即将燃烧殆尽的香烟,这会儿正偏着头,那种阴柔的脸上似笑非笑地,垂眼望着她。
那张苍白的脸一副永远也睡不醒的颓废样。
戴铎。
目光微沉,想不通这两人怎么凑在一起,男人唇角抿成一条略微威严的直线,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走过去,站定。
在两个排排坐蹲着的两人谁也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他伸手,拽了把小青蛙的帽子。
“不是上洗手间?在这闹腾什么?”
低沉磁性的男声响起,打破了原本已经陷入死寂的微妙境地。
……
此时此刻。
卫枝原本正和戴铎互瞪,冷不丁帽子被人拽了下,劲儿还挺大,顺着力道她身体往后倾倒了下,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先是茫然地眨眨眼,回过头,对视上一双毫无波澜的黑色瞳眸——
大脑放空了三秒。
她回过神来。
手撑在冰冷的雪面,她强撑着头晕目眩爬起来,转身面对男人——他本来就高,此时站在台阶上——她只能拼命地仰头才能看见他的下颔线,紧张地问:“你怎么出来了?”
因为你上个厕所上了快二十分钟,语音不接,微信不回。
面对面前这张茫然又无辜的脸,男人低低一笑,压住了脾气,问:“怎么,碍着你跟人聊天了?”
被他这一笑得毛骨悚然,听出他语气不怎么对劲。
“不是,没有。”卫枝倒吸一口凉气,有点紧张,“……我刚才说什么你都听见了?”
“哪句?”
“……”
“最后那句?听见了。”
没等卫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