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下,原本站在床边仰着头小学生似的认真望着医生的小姑娘也缓缓转过头来,那双杏状圆眼这会儿缓缓睁大望着他,眼睛里写着荒谬:你为什么要和医生顶嘴?你是不是还有病没看好比如脑子?
这份人身攻击来得无声且立体而且还很真诚。
在小徒弟和医生双双的沉默攻击下,男人往后一靠,难得显得有点幼稚:“我就随口一说。”
卫枝眨眨眼。
医生在年轻的男女中间看了一个来回,也是习以为常,作为离雪场最近的医院,到了雪季时常就有这些玩极限运动的以各种姿势被抬进来或者自己走进来……
根据经验总结,这些人新手期往往反而比较安分,成了老油条作死花样就逐渐地多——
见过跌断手打着绷带石膏第二天出院第三天又回来报道的,要是跟他们计较这些,早晚得被气死。
他也懒得和他废话,转向在场除了他本人之外,疑似唯一一个长了耳朵的:“家属要管好。”
她?
她管得住?
奥特曼也管不住小怪兽别来地球啊?
卫枝动了动唇,象征性的抵抗了下,小声道:“我不是家属啊……”
医生收好了东西,反正现在也闲着没事,看小姑娘站在那脸红的连耳朵尖都是红通通的,笑得眯起眼:“那你是什么,正义路人?”
正义路人可不会一路小跑去缴费,里面的人缝针时全程蹲在门外守着……
谁还没年轻过,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啊。
卫枝被噎住了,转头看单崇,后者坐在那懒散散的显然懒得搭理她,谁让她要反驳医生的。
她见他没反应搁那装瞎,伸手拉扯了下他的衣服,意思是:你说话啊。
单崇单条腿蜷缩着坐在床上,将她的窘迫看入眼底,掀了掀眼皮子波澜不惊:“刚刚叫爸爸不是叫的挺欢的么?”
卫枝震惊:“当爸爸你很开心吗?”
“开心,怎么不开心?”单崇舒展一条腿,眉眼放松,转头看医生,“医生,你看我闺女能干不,别人家的刚会打酱油,我家的能帮爸爸在医院跑腿缴费了。”
医生短暂笑了声,双眼写着:你们年轻人玩的还挺花里胡哨的哈。
卫枝看了医生一眼就没胆子再看第二眼,臊都臊死了,抬脚踢了下男人垂在床边的脚:“你别说话了!”
“不是你让我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