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都是流放三年。唯有一个孟俊贤,因为是皇室里的郡马,倒是躲过一劫。
但是躲过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就此,庶出的弟弟和嫡亲的弟弟与他都形同陌路了。
孟江河临走,看了看孟俊贤,许久后摇摇头笑了:“当年是我孟家贪图便宜。娶了雁家女儿。也是我孟家,不知珍惜,害她丧子又差点丧命。都当她是个鱼眼珠,却没想到,她才是珍珠。倘若这样的女子,是我孟家媳妇。又何愁不兴旺?如今好了,倒是叫她一人,就把我们孟家坑苦了。可惜我半生筹谋,尽付东流了。”
“爹……”孟俊贤艰涩的叫了一声,却不知说什么好。太多话想说,却像是堵在心口,一句都说不出来。
孟江河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眼中是无尽的落寞和无奈。
“你好好的安葬了你娘,以后好好活着吧。这一走,你我父子也见不着了。”孟江河的流放,是没有日期的,至死方休。
孟俊贤跪下来,直不起腰:“爹,儿子不孝……是儿子不孝,是儿子不好……”
孟江河看着他,却也一样没什么想说的了,事已至此,留着命便是好的,还能求什么呢?
雁南归看的不错,他是个聪明人。
可再是聪明人,裹挟进皇家争斗里,也是没用的。聪明有余,却运气不够。
再加有人在后头虎视眈眈的时候,真的是什么都没用的。
孟家败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长子撑不起来的。
至于其余几个儿子,先看能不能在流放中活下来吧。
还好,还有两个孙子,不管怎么样,以后还有希望。
孟俊贤跪在那,哭的跟孩子一样。
可惜,母亲过世,父亲远走,弟弟们都离了心,对他只剩下怨恨。不会有人心疼他了。他满心的恨与悔,却没有出处。
最终,还是雁锦思出钱,才安葬了雁家老夫人。
弟弟们都流放了,孟俊贤不得不管弟媳妇和侄子。
又腆着脸,拿了雁锦思一笔钱。
才安顿住了这几家。
孟老夫人的后事办的实在不怎么样,因为获罪,所以没人肯来。
就连李家也不管。
倒是李氏叫人送来了些奠仪。孟俊贤看着这些,内心又是百感交集。兜兜转转,他一个也对不住。
雁家是亲家,也送了些东西来,确实敷衍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