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在寝殿里的,依旧是向公公和几个熟悉的内侍。
看到他们,容宁的内心平静了一点。
床榻上,舒中敬躺着。
容宁上前几步:“皇兄!”
舒中敬皱眉:“容宁?”
“是我,皇兄您怎么样?这几个月我进不了宫,舒乘风那小兔崽子如今愈发胆子大了!竟敢……”容宁上前,哽咽道。
“外头如何了?你快与朕说说。”舒中敬挣扎要起来。
向公公扶着他靠着迎枕。
容宁看着他那无神的双眼,以及一双拖着的腿,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
“皇……皇兄……你这是……这是怎么了?”容宁抖着声音问。
“你快说。外头如何了?”舒中敬又道。
“外头……外头南安王登基后自尽了,战事已经平息。那小畜生将老二关进了宗正寺。老三如今也低了头,还算安稳。老七被他送去了郊外关着,背上了谋逆太子的罪名。”
“忠于皇兄的臣子们虽然还在,可多数都已经……已经倒戈了。有的还被他赶去外地。他调了京畿之地的兵马,许将军就在宫门口。整个皇城……整个皇城都被他把握着。”
说到这里,她自己都已经心惊肉跳了。
再看舒中敬的样子,她心里已经明白,皇兄无力回天了。
“皇兄啊,您为什么会……会这样啊?”容宁哭道。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我这是中毒!”只可惜,他问了好几次,舒乘风并不承认。
他自己也知道,可能不是舒乘风,可是不是又有什么区别?
“你该……你该叫雁凌云回来!回来护驾,你是他的妻子,叫他回来!”
“皇兄!我是他的妻子,可太子的雁良媛,是他的女儿啊。”容宁痛哭起来:“我这些年,与他渐行渐远,怎么可能回来,我怎么可能叫他回来,皇兄啊,怎么会成这样呢?我怎么办啊?”
“你闭嘴!”舒中敬才没有耐心听她哭哭啼啼的。
“还有谁?还有谁?霍将军,谢将军,都可以,叫他们回来护驾!清君侧!朕要废了他,废了他!”
“……皇兄,没人了。霍将军回了白鹿州,太子派人大张旗鼓的去嘉奖了。谢园手里并无兵马。如今……朝中人都支持他。”容宁也不是个傻子。
知道一旦皇兄到了这步田地,就不可能能废了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