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周婶,说程隐回来后跪了好久。老爷子一开始沉着脸,后来绷不住,叫起后看她膝盖红红反倒自己心里过不去。
面上虽说气她了无音讯一走就是几年,但老爷子今天精神头比起前几日好多了,分明是高兴的。
两人在书房里谈了有一会儿的话。
鲜嫩的清新味道从泥土里泛起来,金色太阳光照在三层矮矮的阶梯上。
本以为程隐在里面,没想到她就站在大门口,倚着门框,手揉着膝盖,懒洋洋看向他。
“唷,沈晏清。”
他停下步子,在离她稍有距离的地方,站住了脚。
她在他面前总是吊儿郎当,完全不像面对其他大人那般乖巧,这一点丝毫没变。
她嘴角噙着一丝丝笑意,见他不动了,弧度弯得更盛,笑吟吟将眼睛弯成了弦月。
沈晏清停了有半晌。
总觉得,她的眼里盛满了盈盈澈光。而她分明是笑着,却偏偏让他想到另一个表情。
那一年她落水被送去医院,醒来的那天,他在病房里陪着。
她差一点就没了命。
尴尬,愧疚,他说了很多话,她一句都没答,一个字都没说,一直不肯转头看床侧一眼。
等了很久很久,久到让人以为她睡着,她扯了扯被子,将被沿遮到自己鼻梁上。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游泳。”
她说。
“我以为你会救我的。”
那时候和此刻一样,她的眼里都是澄亮一片。
不同的是现在是在笑。
而那一天,她呜咽着攥紧病床棉被挡住半张脸庞,眼角滑落一大颗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