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清收了思绪,抱她进去,翻箱倒柜找药。
程隐蜷在沙发上,有气无力说:“我床边柜子第一个抽屉,药在里面。”
如此一说指明方向,不再无头苍蝇般乱找,沈晏清去拿了药,倒好温水送到她面前。
程隐吃了一个,半杯水吞服,拿了一个放在茶几上,“半个小时后还得吃一个。”
沈晏清就在一旁候着,见她眉头拧得死紧,不放心:“真的不用去医院?”
她摇头,缓过来了些,说:“没事。吃了药就行。”语罢自嘲起来,“都是自己作,学别人心情不好,贪那两口。”
意思是喝酒喝坏了。
沈晏清眸光一凝,“你的胃怎么了?”
四杯,不算多,酒精度数也低,才喝这么一点就疼成这样。
她说的随意:“养坏了呗。”
而后闭眼,靠着沙发,手摁在肚子上,似是在等痛感消散。
沈晏清坐在旁边,没有出声打扰她。
她脾气一直拧,从前在饭局上,大多数时候都不愿意喝酒,一口都不肯,其他人便觉得她有些不给面子。他只能帮她开脱,说她不会喝,然后自己代喝一杯挡过去。
次数多了,私下免不了要说一说,让她不管再怎么都不能明晃晃打人的脸,意思意思抿一口就算了。
她总是笑嘻嘻说:“就不喝。喝酒伤身体,万一喝酒死了怎么办?”
他每每都斥她胡说八道,满嘴跑火车。
那时候没有想到真的会有这么一天,她喝一点酒,就痛得蜷成一团,痛得发颤半死。
客厅里静了许久,说不清有没有半个小时,程隐端起另半杯水,又吞了一颗药下肚。
沈晏清等她喝完,把空杯子拿到厨房水池,走回来问:“还疼吗?”
程隐已经缓过劲来,歪靠在沙发角,闭眼休憩。
听到他的问话,睁开眼,抬眸朝他看去。
“你问胃,还是哪里?”
睫毛轻颤,那双平静的眼睛淡淡眨了眨。
只是一刹,却让人觉得仿佛被看了很久很久。
“都疼,也都不疼。”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