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目光落到秦皎身上。
“节哀。”他顿了顿,又沉沉道,“对不起。”
秦皎抬眸看他一眼,轻扯嘴角,摇头,“沈先生不必道歉。”
是是非非,她分得清楚。
沈晏清的视线回到程隐身上,她一直没吭声。
他敛了目光,冲秦皎颔首,步入灵堂。吊唁完没走,在客棚里坐下。
老板知道秦皎家里有事,提过要来,被秦皎拒绝,一整天前来的都是秦家的亲朋。
程隐陪秦皎站着,一站就站到了傍晚。
天色渐晚,请来帮忙的秦家亲戚大婶在厨房准备晚餐。
斜阳昏黄,夹着不知名昆虫的鸣声,一切都似笼着一层薄纱。
一天差不多要结束时,门外忽然有人进来。
是个送快递的小哥,抱着一大捧白色的花。
“请问秦皎小姐在吗?”
程隐和秦皎一同看去,秦皎应了声:“我是。”
快递小哥过来,把花递给秦皎,扯下单子,“这是客人定的花,让我们六点之前送到,您收好。”
“谁送的?”秦皎问。
以为是秦家哪个没到场的亲戚定的话,不想,快递小哥道:“是一位姓舒的先生。”
抱着花的秦皎僵了一瞬。
快递小哥完成工作转身就走,程隐脸色沉下来,旁边秦皎满面发白,没好到哪里去。
气氛凝滞。
下一秒,程隐从秦皎手里夺过花束,往地上一摔。
没说一句话一个字,她咬着牙上去,用脚重重地踩,一下一下狠狠将那白色的花瓣碾碎。
沈晏清见势,过来揽住她。
她狠狠踩,狠狠踩,被他圈在怀里,仍不停,气得身子都发颤。
“程隐!”
沈晏清抱着她。
“程隐,程隐……”
他一声声叫她。
好半晌,她才停下,深深吸气,抬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
沈晏清抱紧她,“冷静一点。”
程隐握紧拳头,僵直身子,突然抬腿踢他。
一下又一下踹在沈晏清腿上,他不动,生生受着,抱得更紧,揽着她丝毫不放松。
程隐踢他,打他,半分钟或者更久的时间,最后才慢慢颓然停下。
她怅然叹气,气息滚烫,烧得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