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晃荡腿被他背着从街头到街尾。
“其实我很讨厌走路。”程隐闭上眼,“你喜欢走路,我只能跟着。”
走多了,找到了新乐趣,渐渐觉得也没那么讨厌。他被气红的脸,还有走出去好远又倒回来时脸上的纠结,甚至站在她面前问她要不要脸皱着眉的表情,每一样都生动得让她心里像开了花。
沈晏清拍在她背后轻哄的节奏乱了几秒,重新接上。
程隐睁开眼,说:“我想听曲儿。”
“想听什么?”
“牡丹亭,皂罗袍那一出。”
“车上没有。”
她说:“你唱。”
沈晏清默了默,起了个调。才一开口程隐就笑了,赶紧让他停下,“算了算了,不为难你了。你这嗓子真是倒得彻底。”
他嗯了声,“太久没练过,差不多都忘了。”再加上抽烟坏嗓,不比以前年纪小的时候。
“说的好像你以前唱的比我好一样。”她吐槽。
他轻扯嘴角,摸了摸她的头发,“是,我哪有程老板唱的好。”
“别。”程隐赶紧把话堵回去,“我可当不起这一声。”
“老板”是梨园里的称呼,他们撑死了只能算是业余的。
周围漆黑,只有路旁伫立的白色路灯默默亮着,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雨,澄黄路灯下照出细斜一片。
好像和一切隔绝。
别的什么都没有,没有值得忧心的,没有值得烦恼的,只有潺潺如流水般安和的当下。
程隐在沈晏清怀里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而后清清嗓,哼唱起皂罗袍那一出,她也太久没唱了,有些调掐不上去,零零碎碎不成样子。
唱过“良辰美景奈何天”,唱到“雨丝风片,烟波画船”,唱不下去了。
沈晏清静静听着,问:“怎么停了?”
“不想唱。”她说。
下一句“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凝在喉咙里,不想往下唱。
沈晏清抿了抿唇,收紧搂在她腰上的手,说:“不唱就睡吧。”
程隐嗯了声,把脸埋在他怀里。
都不再说话,静谧仿佛能听到车窗外淅沥的雨声。
许久。
她抬手抱住他的腰,叫他:“沈晏清。”
“嗯?”
她声音闷闷从他怀中传来,“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