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头,悠悠迈着步,声音淡淡:“牵着不会摔。”
一前一后这样拉着,走到离住处距离稍远的区域,有一片泥田,两人并肩。
程隐没想到连田也有:“这是种什么的地方?”
沈晏清说:“莲藕田。可以下去体验收获的乐趣。”问她,“要不要去?”
程隐看着那一田的泥泞,果断摇头。
沈晏清笑了下:“看到这满田的吃的……时间也不早,晚上你煮饭?”
就这一堆堆泥也能联想到吃的,程隐腹诽,嘴上说:“你来准备食材。”
他开始脱外套脱鞋,面前就是食材,可不能浪费。
沈晏清把外套递给程隐让她拿,她接了,这一天抱怨格外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给我。”
他说:“重要的东西也可以给你,你要么?”
“行啊,我想要你的命,你给吗?”
他一边拆领带一边笑:“别说命,命根子给你也行。”
程隐踢了他一脚。
沈晏清真的下了田,没多久,民宿村的工作人员赶过来给老板指导,还给程隐端了一把椅子让她休息。
程隐坐在岸边看他在泥里来回,趟得两条腿都是泥洼洼的,白衬衫袖子更是一早就脏了,骨节分明的手黑黝黝失了本来面貌。
就看那背朝天的样子,说他是坐在嘉晟顶层日理万机的沈大老板,怕是没人会信。
莲藕不是很好拔,折腾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天都快要黑了,沈晏清才拔下小半篓藕。他踩着泥上岸,脸上沁着汗,胸前衬衫湿了一片。
他拿着根三截藕冲她挑眉:“晚上吃藕?”
程隐撇嘴:“你才吃藕。”
大丰收,满载着喜悦,两人沿路返回。
沈晏清一身泥巴走在程隐旁边,程隐抱着他的衣服,帮他拎着鞋。他一进门,踩得门前的红色大鞋毯上登时印出两个泥脚印。
程隐啧了声,瞪他,眉头倒竖起来。
“我先去冲个澡。菜都送来,你进厨房吧。”他也是个爱干净的人,在泥浆里打滚这么久,还淌着一身泥走了半天,早就到了极限。
难得和她单独相处。在这样一个仿佛与世隔绝的地方,没有外人打扰。拔完藕之后手臂酸涩,但心里却是松快平和的。
乐从心起,沈晏清走之前抬手在她脸上印了个泥巴印,气得程隐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