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樾只安静的看着他。
邵北川继续道:“两年前,我母亲生了场大病,住院以后,我父亲很快赶到医院看她。他们的关系,也给我上了一课,让我明白了一些道理,原来男人和女人之间,不是只有一种相处方式。”
程樾轻声说:“婚姻本来就是私有制的产物,要独占对方,约束彼此的生育权和资产。”
邵北川笑了下:“如今他们放手了,好像也更快乐了,少了很多埋怨。”
程樾坐起身:“但反过来说,只要心里明白,想开了,无论是在婚姻里还是婚姻外,都可以找到最舒服的相处方式。”
邵北川说:“你这几年变化也很大,对人对事都没那么执着了。”
“这要感谢我遇到的每一个人,是社会上的老师教会我为人处世。”程樾说:“尤其是你。”
“我?”邵北川一顿。
“嗯,我曾经对你我的关系最执着。然而一有了执着,就会痛苦。那时候我还做不到随缘,所以得到的时候,我很欢喜,但是当这个欢喜过去了,我又舍不得。舍不得后来就变成了痛苦、纠结,我知道那样的情绪解决不了问题,却还没有养成一颗感谢的心。可现在我明白了,再回头去看,才发现角度不一样了,获得的感受也不一样。”
邵北川只是听着,并没有打断,眼神是温暖的。
程樾记得,六年前的他眼神里还有点锐气,他不仅有才华,而且有些骄傲,可如今那些尖锐的东西已经逐渐磨平,变成柔和的角度。
程樾抓着他的手,轻轻捏着他的指腹,说:“我很感谢在我十八岁的时候遇到你,我很喜悦,比起后来分开的失落,当时的感情才是最可贵的。我也很感谢现在和你这样的相处方式,没有压力、负担,也没有要求,没有寄予厚望,只享受现在,记住当下获得的快乐、喜悦,这些都是我人生中值得留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