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哎,可你好歹也三十的人了,什么时候才能定下来啊,哪儿都好,就是心太野,太高,不过这点也挺像我,我当年就是受不了你爸的安分守己才”
周垚疲倦的闭了闭眼:“妈又跑题了。”
陈潇:“哦对对,那你什么时候找个结婚对象啊,妈这里有不少好苗子呢!”
的确,周垚绝对相信她妈的社交能力,三六九等各个社会阶层的人真没有她不认识的。
可惜
周垚好心提醒:“妈,你忘了?我是不婚主义。”
陈潇一下子陷入震惊:“啊?什么时候的事!”
周垚静了一秒,肚子又一次传来抽痛,她的所有耐性都磨光了:“就从你和我爸离婚,你们又各自再婚,先是把我一个人扔下不管开始。”
一阵冗长的沉默。
在陈潇女士心中,这件事俨然就是这个已经分崩离析的家庭永远难以愈合的伤痛,打从这段婚姻破碎那天开始,它就存在了,只是三个人都不会随便去触碰,以为时间长了,它就好了,就不存在了。
陈潇:“女儿,你原谅妈妈吧,妈妈只是”
周垚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眼角有些热,脑海中滑过的是方才在厨房里忙里忙外的仇母的身影。
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她从不羡慕别人家的母亲,也不认为相夫教子是理所应当的事,她自己从不屑做的事,又怎么会来要求她妈呢?
可这一刻,她真的要崩溃了。
周垚的声音噎在喉咙深处,听上去很闷:“好啊,我原谅你,也原谅我爸,你们做什么我都原谅。那能不能也请你们原谅我,原谅我不结婚,原谅我的贪婪、自私、幼稚、不知满足,原谅我做不到一辈子从一而终?”
又是一阵沉默。
陈潇似乎这才听出来周垚的不对劲儿:“女儿啊,你是不是不舒服?”
周垚闭上眼,渐渐平静下来:“阑尾炎,大姨妈。”
陈潇欲言又止,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女儿你看,你不找个伴,病了都没有人照顾。
因为上一次在说出这句话时,周垚非常讥诮的回了这样一句:“我已经开始存将来去养老院的钱了。”
自我规划——这四个字,周垚比同龄人学会的更早。
她是已经离婚的爸妈口中最“懂事”的女儿,但从没有人想过,她是被迫懂事。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