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好像也没什么大错,就是感情上过于干脆,有点伤人心。
“如果只是我自己,其实也没什么。毕竟我皮嘛,不喜欢我也正常。”周煦又说,“但太爷对我小姨和小叔其实也这样他们两个自己没说过,我从别的地方听来的。小姨和小叔的爸爸还在的时候,太爷对他俩挺亲的,常叫去后屋玩儿。后来那位不是死了嘛,那一年,太爷就跟病那个张婉亲近一些,后来张婉走了,太爷才又想起自己还有俩乖孙呢。”
他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带上了情绪:“反正我觉得那老头儿挺没劲的,虽然身为家主,是要考虑一下后代的资质问题,斟酌一下谁更适合接任。很多人也都说他这样是为整个张家好,但我不喜欢他。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小时候住在本家经常做噩梦,睡不好,还梦游。那床硬得要死,屋里门槛还多,我换牙那两年,牙都特么不是啃掉的,是梦游摔掉的。”周煦说,“但我还挺庆幸能摔醒的,因为那些梦瘆得慌。”
夏樵既害怕又好奇,想问又不敢问,嘴巴像鱼一样张张合合好几次。
还是周煦自己说:“过去好多年,我有点记不清了。你让我回想,我脑子里能闪过几个画面,但让我说,我又描述不出来。”
“诶?”他灵机一动,“那谁,你不是在我身体里么?咱俩本质算一个人对不对?你能看到我梦里的东西么?”
那谁沉默片刻,占了主位:“非礼勿——”
“我都让你看了,有什么好非礼勿视的。”周煦说。
“你为何要让我看?”卜宁问了一句。
周煦叭叭了半天,第一次安静下来,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好久,久到卜宁又戳了他几下,他才出声道:“噢是这样。”
他舔了一下嘴唇,试探着说:“其实我小时候觉得,那不是梦,是我真的看见了。但我证明不了,说不清。”
他从没跟人提过这些,说着有点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
过了片刻,才继续道:“主要也没人可以说。”
当初带着他的是张岚和张雅临,不管张正初本人如何不近人情,张岚和张雅临还是挺敬重这个爷爷的。
周煦这人只是说话直楞,常给人一种“不过脑子”的感觉,肯定算不上精,但也不是真的傻。
起码他知道,有些话,他就算跟张岚、张雅临再亲近,也不好说。
他唯一能说的,应该是他妈妈张碧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