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周遭车门开关声此起彼落。
张正初攥着手杖,推门下车,一群人便围了过来。
还有些穿着简衫薄褂的年长者,在儿孙辈的陪同下朝这边走来。
渭南杨家、苏州吴家、祁门钟家、长乐林家、云浮罗家等等。
太多了。
他们有些跟张家往来密切,有些十几年才会见上一面。不论亲疏,这一刻都没有过多地寒暄,而是直奔主题。
“老爷子,这地方已经围上了?”杨家家主是个女人,六十多了,乍看上去却不比张岚大多少。
“嗯。”张正初点了一下头,“我张家那些年轻小孩早早就等在各个点上了,诸位带来的人也都过去了?”
“差不多。”
“刚到。”
“都过去了。”
众人纷纷答道。
“那就落阵吧。”张正初说。
他正要让阿齐通知出去,就听见有人开了口:“我还是觉得,一见老祖就以阵相迎,不是很妥当。”
张正初回头。
说话的是个老太太,鬓发皆白,皮肤却很细。她穿着素色的旗袍,手腕上缠着三串檀木珠,看得出来年轻时候极有气质,老了也依旧文雅,说话轻声慢调。
这是吴家家主吴茵,有小十年不出来了。
她身边陪着两个年轻人,一个是徒孙,一个是亲孙,礼貌地冲张正初点了点头。
张正初没有立刻应答吴茵的话,而是看着她那个徒孙道:“这是文凯吧?”
徒孙点了点头:“老爷子您还记得我?”
“记得。”张正初笑了笑,和蔼地说:“当然记得,你三岁还是四岁的时候跟着你们家主来过宁州。”
“是,还给您敬过符水。”吴文凯答道。
就像周煦所说,其实不仅是张家突出的小辈,其他家族各辈里表现突出的那些人,小时候也都到过宁州,进过张家见过家主。
本着礼数周全的意思,几乎都给张家家主敬过符水,叩过额心,给过祝愿。但凡得了祝愿的,后来也大多出落得很厉害。
张正初这次从他身上收回目光,对吴茵说:“像这样出类拔萃的后生,就别在这儿呆着了,让他去其他落脚点吧,避一避。村口这边,像我们这种半截黄土埋到脖子的长辈来就行了。”
他几乎是语重心长地劝道:“去别处吧,你看我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