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的闻时感受最为直接。
如果说之前关于周煦幼年所见的场景还是猜测,那张正初此时的举动几乎佐证了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私、怯懦、阴险狭隘。
这样的人,干出那种借百十笼涡和万千无辜饲养自己的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为什么是这种人?”
闻时手指上缠着直指八方的傀线,在强劲灵神的凝控下,寒芒毕露,削铁如泥,是最锋利的刃口。来自于各种人的抵抗和痛楚就顺着这些冰冷的长线传递过来,涌入灵相和识海。
他可以感知到那些人最细微的情绪。
“为什么偏偏是这种人”
偏偏是这种人,千年之后站在如此高位,指使着百千人循着他描画的轨迹往前走,让别人消耗他该消耗的,别人承受他该承受的,他却站在人群正中,安然无恙。
“他凭什么?”闻时的问话压在喉咙底,沉闷中透着隐隐待发的怒意。
“凭他心安理得,凭那些你知道但永远也不会去做的事。”
谢问也看着那边,嗓音如深林间拂过的晚风。他在风里半眯着眸,这个动作使他眼尾微弯,看上去就像含着笑意评述与他无干的事情,以及与他无干的人。
可事实上,数丈之外站着的,是应该恭称他一句“祖师爷”却从未有人这样叫过的后世徒孙。他们用着他教授的那些能耐,说着他流传下来的话语,做着他引领的那些事,却在一些人孜孜不倦的歪曲描画之下,将他划在对立面。
而上一次这样人群齐聚,还是他被封印的那一日。
人也好,事也好,哪样都与他瓜葛连天,放在常人身上说一句深仇大恨也不为过。
他却并没有多看张正初一眼,而是对闻时说:“凭你感觉到那些布阵小辈的痛苦会松开手指——”
闻时看向他。
“——他能骗点老实拥趸,你就只能讨我喜欢了。”谢问说。
***
大阵边缘,负责埋守阵石的那些年轻人只感觉压制在神经上的巨大威力骤然一轻!他们茫然一瞬,连忙攫取时机喘了几口气。
他们一骨碌翻身起来,连忙扑到阵石旁边。
石面上的裂纹止住了继续蔓延的趋势,堪堪停在粉碎之前。
“怎么停了?!”
“但是傀线还在。”
“究竟什么情况?”
那些傀线依然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