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那道联系已经被切断了。
除了走进笼里的闻时,他想不到第二个人能做到这点。
闻时没打算带人。
从始至终,闻时就没打算带别人进这个笼。
意识到这一点的夏樵血液冲头,心脏却如坠冰窟。
他蓦地红了眼睛,用尽力气想要撕开笼门跟进去,手背和脖颈青筋都隆了起来:“哥你让我进去!”
“你别一个人啊!”夏樵在风里说,声音嘶哑:“你不能一个人!我是带路的,你说好了让我带路的——”
他听见闻时的声音从狭长裂缝里传出来,带着山巅的风:“你带完了,后面跟你无关。”
“不是这样——”夏樵急了,“哥!你别——我跟你一起进去。我得跟你一起!傀都是这样,你——”
“谁把你当傀。”闻时的嗓音湮没在风声的长啸里。
可其实他并没有走远。
夏樵看见他的背影笔直孤拔,穿过缝隙转头看过来,目光却并没有停留多久:“你也说了,你喊我哥。”
所有裂缝在那一刻彻底弥合,山巅而来的凛冽风声戛然而止。
笼门关闭,夏樵手里一轻,倾注的力道无处可去。他在惯性作用下踉跄了好几步,再抬头时,四周只剩下最薄的雾。
他茫茫然站着,再听不见山音。
***
笼外还未到早秋,笼里却已经是隆冬了。
风比之前缝隙里透出去的还要猛烈,吹刮起地上松散堆积的雪,打着旋儿扑过来。
闻时就在雪里迷了眼。
从踏进笼里的那一刻起,他就感到体内的灵相碎片在震动,和呜呜咽咽的风声相融成片。
或许是灵相牵动的缘故,又或许是这里寒气太重了,他垂着的左手手指连着心脏一阵抽痛。
闻时偏开脸避让着风雪,拇指捏着骨关节,从食指捏到无名指,发出咔咔轻响。又过了很久,那种僵硬的痛感才慢慢缓解。
风雪太盛,四面皆是苍白。
他抬脚却不知往哪里走,最后凭借直觉迈了步。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冰寒彻骨是什么感觉了。
但这里真的很冷。
不只是冷,这里的雪原一望八百里,寂静无声。除了他,仿佛整个世间再没有其他人。
他身上是冷的,骨头缝里是疼的,灵相撞着空荡荡的躯壳。以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