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缩脚,以后咱们就是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
“你们的房子都盖好了,要用的家什官上也都分到了村里,再有缺的,慢慢补上。今年的活儿没有多少了,多是官上要求的,修路、挖渠……”
中年汉子话挺多,说得也算有条理,显然不是第一次来接本村安置的辽民了。
“对了,俺姓唐,叫唐牛,你们可以叫俺老唐。”唐牛咧开嘴笑着,到车上取了水喝,又交代道:“今儿也不多说,规矩有一些,也不难,等你们歇一歇再告诉你们。”
唐牛样子粗豪,但说话办事儿还挺象样,让忐忑的辽民感到些许轻松。
“唐哥。”一个拉车的男子开口问道:“今年天旱,挖渠引水能缓解一些,可要丰收,我看悬。”
唐牛说道:“咱们尽力干好便是,老天爷不照应,有什么办法?就是吃萝卜白菜,也饿不死就是。”
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建奴那边闹饥荒,听说都有吃人肉的。可咱们逃到东江镇这边,不管是粮食,还是土豆,可没缺过吧?”
“那是。”拉车男子用力点头,说道:“只要挺过今年,明年春耕误不了,咱们也能种粮食,种土豆。听说土豆的产量可高啦,一亩地能收两三千斤。”
陈老实去车上拿了几个煮熟的土豆,还有两根咸萝卜条,分给妻子一半,塞进嘴里吃着。
这已经是难得的美味,只有经历过饥荒的,才知道饥饿的可怕。那种感觉,能令人疯狂,丧失所有理智。
可惜,老母倒在了逃亡的路上。陈老实的嗓子发哽,鼻子发酸,直想掉泪。
“俺们逃出来的早,现在那边怎么样,真的有吃人的吗?”唐牛转头看着陈老实。
陈老实犹豫了一下,沉重地点了点头,等把嘴里的食物咽下,才又补充道:“一斗米涨到了七八两银子,谁买得起?”
唐牛和其他人一阵唏嘘,又说起他们逃亡时,米价还没这么昂贵得可怕。
大路两旁,随处能看到耕种的田地,也能看到地里忙碌的百姓。挖沟通渠,挑水浇田,正在不惜劳苦地抗击干旱。
好在辽南境内的河流较多,大大小小有两百多条。
流程在一百至三百公里的有碧流河,流程三十公里以上的有大沙河、复州河、鞍子河、清水河、吊桥河、夹河、赞子河等。
为了抗击干旱,工坊还打造了很多水车,军队也出人兴修水利。这些措施使得旱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