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申用懋躬身奏道:“除袁崇焕而外,只有宣大二处各兵五千,今两支兵或溃或损,山西总兵张鸿功所领五千三百名已到良乡,因饥抢掠而去,其余屡催尚未见到。”
崇祯皱着眉头说道:“卿部议个限期与他们。”
申用懋奏道:“臣署事日,便定限行文各处催调了。”
崇祯说道:“调兵有不依节制,援兵有不遵限者,卿即系来究治,不然他借口说挑选未就,又说行粮不足,一发逗留观望了。”
“微臣遵旨。”申用懋躬身退下。
崇祯扫视着众臣,缓缓说道:“屡有旨命崇焕相机剿杀,今虏骑猖獗,烧毁我房屋,掳掠我人民,再无人剿杀,便是零星虏骑亦不驱散,似这样把边腹都蹂躏尽了,关宁兵也不见调将来,只恐一时不能整顿,忧方大耳。卿等可传与崇焕,要相机动一动,大创他一番方可。卿等起。”
众臣山呼万岁,退出槛外,叩头已毕,纷纷退去。
崇祯坐在龙椅中,轻抚着额头,思绪繁乱,却多在袁崇焕和关宁军上。
关宁军倚城坚守、不动如山,或者只是出动几百人虚应故事,崇祯身在皇宫,也是屡有耳闻。
若说是造谣诬陷,可战果如此,关宁军真拿不出什么闪亮的战绩来让人释疑。
这就是朕竭天下财力培养训练的精兵强将,这就是袁崇焕要用来五年平辽的悍勇之师?
崇祯很烦闷,很恼怒。付出全部真心,却一直被欺骗,再没有比这更令人愤怒的事情了。
挟寇自重,就是挟寇自重,真以为朕就能忍气吞声,奈何不了你了吗?
崇祯的眼内射出阴寒的光,握紧了拳头。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破灭的不仅是希望和期待,还要否定自己识人的眼光和智商。
这真是非常痛苦的事情,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吧!
可惜,袁崇焕并不知道大祸已经临头。
这其中肯定有挟寇自重的心理,在建虏未退的时候,他认为皇帝还要倚仗他,不可能处置他。
而即便是他的判断没有错,野外浪战的话,关宁军根本不是建虏的对手。倚城坚守,还有那么点击退建虏的可能。
但形势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神京遭到重创,庙社震动,舆论纷纷,想要活命的话,唯有拼死力战一途。
孙承宗被重新起用后,连夜赶赴通州,还派了使者前去告诫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