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嘛?!妻子接过烤饼子,慢慢地嚼吃着,心中暗自叹息:再怎么样,就是一片瓦砾,那也是家呀!
正在此时,大路上响起了铜锣声,吸引了百姓们的目光。
铜锣开道,几十辆大车在官兵的押解下行了过来。大车上是如同鸡笼的架子,每个笼中都放人头,一辆大车足有上百颗。
人头已经冻得泛白,但仍可看出是带着鼠尾的建虏。有大瞪着死鱼般眼睛的,有脸上有伤痕的,死状各异,令人恐惧。
“是建奴的狗头,都是被东江军杀掉的。”黑脸汉子不害怕,踮着脚尖张望,还咬牙切齿地骂道:“王八蛋,让你们猖狂,都掉了脑袋不是?”
魏庆和也起身看着,既是仇恨,又有畅快,“该死的建奴,没有好下场。”
很多老百姓都驻足观看,议论纷纷,看到这帮狗强盗如此下场,极为解恨。
大车后是囚车,装着建奴和蒙古人。车后还拴着一串串俘虏,都是汉奸,只绑着双手,脸色凄苦,踉踉跄跄地跟着囚车前行。
押送的官兵个个挺胸昂头,手中的枪杆子、刀背不时打向走得慢的俘虏,嘴里恶狠狠地斥骂。
原来多猖狂,原来多凶悍,这些官兵都被吓得心胆俱裂,唯恐和建虏作战。
可现在,猖狂凶悍的王八蛋们,落在了他们手里,让他们一下子有了小人得志的心态和表现,折磨起俘虏来,更加来劲饿。
“汉奸——该死的汉奸!”有老百姓指点着痛骂,有的忍不住愤恨,在地上捡起雪块、石子,狠狠地砸过去。
一个肤色白皙的读书人,顶着头上的鼠尾,正挨了一石子,痛得他捂脸喊叫。
一个军官纵马过来,手中的马鞭没头没脑地抽将下来,“死汉奸,鬼叫什么,抽死你。”
这个汉奸被抽得连声惨叫,脸上的皮肉连冻带打,绽开了一道道口子。
“抽死他,狗汉奸。”老百姓大声叫好,“官爷,使劲抽啊!”
军官愈发亢奋,马鞭带着风声,在这个汉奸的头脸上又添了几道血口子,才停下手,嘴里呼出浓重的白雾。
“建奴,那是建奴。”
“还有西虏——”
“蒙古鞑子——”
百姓们认出了更多的俘虏,更多的雪块石子树枝砸了过去,更多的百姓发泄愤恨。
押解的官兵并不如何积极地拦阻,只是虚声吓唬,却是很乐意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