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伤口,伤在大腿根上,因为先前处理得粗糙,下身已经溃烂成片,散发出阵阵恶臭,惨不忍睹。楚楚凑得很近,目光干净坦荡,脸上既看不出嫌恶,也看不出同情怜悯,虔诚专注的模样让萧瑾瑜一下子想起她第一次帮他擦洗身子的情景。
萧瑾瑜承认,他确实并不情愿被她照顾,但也不得不承认,被她照顾是种难以言喻的幸福,幸福到他一点儿也不愿意跟别人分享那种滋味。
“咳”
萧瑾瑜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惊醒了三个睡得很浅的大夫,惊觉了站在楚楚身边给她帮手的伙计,唯独楚楚不见丝毫反应,仍然全神投入在眼前的伤口上。
萧瑾瑜扬手示意四个人不要出声,对侍卫低语了一句,径自推起轮椅出了医帐,停在医帐外的空地上,一个透过从半开的窗户可以看到楚楚身影的位置。直到侍卫带着那个睡眼惺忪的老大夫来到他面前,萧瑾瑜才把目光挪开。
“草民”
老大夫刚要跪拜,萧瑾瑜就摆了摆手,“免礼了我只问一件事,你想清楚仔细回答。”
“是。”
“据仵作检验,先前亡故的三位将军生前都受过刀剑伤,他们可曾到医帐来医治?”
老大夫拱手答道,“是全是草民治的。”
“他们也都在医帐里住过?”
“那倒没有三位将军伤得轻,就拿了些药回去让手下人帮忙敷,每天来医帐里煎回药”老大夫转头看了眼光线昏暗的医帐,叹了一声,“在医帐里住的都是些伤得没法伺候自个儿的小兵,这也就是在冷将军的营里,要搁到别的营里,哪还管这些人的死活啊还要多谢王爷大恩大德,准楚姑娘来医帐帮忙,这一宿可救了好几条人命了。”
萧瑾瑜脸上隐隐有点儿发烫,看了眼医帐中那个娇小的身影,“是她救的人,不必谢我我想看看那三位将军生前用的都是什么药。”
“草民这就去取方子。”
“不要方子,无论口服的还是外敷的药,全都照原样各配一例,尽快送到我寝帐里。”
“是。”
萧瑾瑜回到寝帐就坐到书案后随意翻着桌面上一切有字的纸页,翻到楚楚白天送来的那张验尸单,看着上面秀气的字迹,想到这字迹的主人,一时出了神,连楚楚走进帐来站到他书案前都没有察觉。
“王爷王爷?”
萧瑾瑜蓦地回过神来,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楚楚,愣了一愣,心里无端地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