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只能凭谭章送来冷饭的次数上推测,他在床边地上已经趴了整整一天了。
他第一次醒来之后发现连拐杖也被谭章拿走了,就试着爬去那张床,爬到床下就重新昏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连翻身都做不到了。
谭章每次都是把一碗冷饭放到铁栅门边上,萧瑾瑜过不去,于是一整天水米未进。
有这样的幻觉,也是正常吧
听着她的声音,觉得牢中的寒意都消减了几分。
“王爷,你醒醒我是楚楚”
她进不来,也不该来她是个很好的仵作,绝不会扔下案子不管。
“王爷,你醒醒呀”
要命的幻觉
萧瑾瑜到底忍不住,吃力地睁开眼睛,昏暗的光线下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温柔的轮廓,一愣,心里倏地一沉。
这样真实的幻觉是这副身子撑到极限了吗?
“王爷,你醒啦!”
萧瑾瑜贪婪地看着,不敢眨眼,不敢喘息。
“王爷,你快把药吃了”
两颗黑色的药丸被一只温热的小手送到他冷得麻木的嘴边,萧瑾瑜不由自主地微启嘴唇,两颗药丸就被送进了口中。
陌生的药味在口中慢慢化开,越来越苦,越来越浓重。
幻觉不会真实成这样。
萧瑾瑜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摸摸眼前的人,却根本感觉不到自己身子的存在,垂下目光来看,才发现自己正枕在日思夜想之人的臂弯里,一条厚厚的锦被裹在他知觉全无的身子上,“楚楚”
萧瑾瑜的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楚楚却高兴得破涕为笑,暖融融的脸蛋贴上萧瑾瑜冰冷的脸颊,“王爷!”
萧瑾瑜费力地把两颗药丸吞下去,喉咙干痛得像是被刀子划过一样,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
“你你怎么来了”
楚楚拿过搁在床头的白瓷茶杯,把一杯温热的清水小心地喂进萧瑾瑜口中,耐心地看着他一点一点喝完,擦去他嘴角的水渍,扶着他慢慢躺下去。
萧瑾瑜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那张被谭章揭干净的床上,只不过这会儿床上已铺了厚厚的被褥,身上那件褴褛的囚衣也换成了干净的中衣,床尾墙边立着一口木箱子,比原来那口小了一圈,不过箱口开敞着,能看到里面装得满满的药瓶药包。
楚楚抓着萧瑾瑜的手,小心地看着他,像是生怕他赶她走似的,“王爷,你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