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是。”长沙王道,“孤将漪如认为义女之事,圣上已经应许,虽未行礼,但已是既成之事。孤以为,也不必再藏藏掖掖,日后孤便如称呼女儿一般,以她闺名相称,文吉以为如何?”
漪如听着,一阵汗颜。长沙王这话,说得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将自己认下来一样,这般热切,实教人难以理解。
严祺唇边的笑意冷了下来。
“只怕不妥吧。”他说,“礼法之义,便是为万事正名。虽圣上应许,但不曾行礼,又如何可称为既成之事?大王也太心急了些。”
许氏听得二人这话,露出讶色。
“哦?还有此事?”她说,“大王要将漪如认为义女?”
“正是。”长沙王道,“不瞒夫人,孤前番曾有高人指点,说孤在京中遇逢凶化吉之事,乃合命中义女之谶。如今小儿救下漪如,漪如却也为小儿挡了一场灾祸,正应此事。孤在猎会之上见到女君,甚觉面善,觉得乃是注定的缘分。故而孤在圣前求漪如为义女,圣上也答应了。”
许氏了然,看了看严祺,又道:“那么行礼之事,又是何解?”
严祺道:“大王毕竟是宗室,这归认之事,自然也要经过宗正寺。前番李宗正说,此事须择日卜问,再备下仪礼。”
许氏颔首:“如此,不知须得多久?”
“来来去去,须得小半年。”严祺说着,脸上装出些遗憾之色,却不无得意,“这也是无法,礼法在上,谁也不能逾越了去。”
“哦?”长沙王也将茶杯放下,道,“据孤所知,宗正寺卿李荣,与文吉甚是相善?这些日子,文吉常到他府上去。想来,文吉必是向宗正提过此事,催促他多多照拂。”
这话,他虽然语气平和,却说得讥诮,直直戳破了严祺在背后捣的鬼。
严祺无所畏惧。
“某与宗正不过泛泛之交罢了。”他说,“宗室之事,宗正自有主张,某岂敢置喙。这些日子,宗正棋瘾,某恰好与他棋路对盘,过去陪他消遣消遣。我等皆朝臣,克己守法,断不会公事私议。至于这归认之事,大王说得对,既得了圣上首肯,当然不可随便。宗正寺不愿敷衍,也在常理。”
说罢,他厚颜无耻地笑了笑,“大王对小女谬爱,某阖府门楣生辉,不胜荣幸。不过无规矩不成方圆,无五音难正六律,礼数在此,便是心急也无法。以某所见,此事也只得暂时搁置,待下次大王再驾临长安,某必早早上书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