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些事上糊涂,还为皇帝干过些脏活,但扬州巡察使这案子,是被人污蔑了。这个时候的严祺,虽然要养一大家子人,手头也有些紧,可心思却还在正道上。他想做扬州巡察使,是冲着将来升官的好处去的。她清楚地记得陈氏不止一次抱怨过,说别人做巡察使都是大把大把捞油水,严祺倒好,两手空空回来,光给朝廷干活了。
这事,漪如一直惦记着,本打算弄出点什么动静来,将严祺上任的事搅黄,不料,它竟是自己黄了。
漪如虽然还想不出这其中的牵连,但还是松了口气。
严祺跟容氏抱怨了一通,终于舒服了。他看到漪如在边上盯着自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走过去,将她的脸捏了捏:“你怎么了?可是今日在家又闯了祸。”
容氏看了看漪如,笑道:“她是在恼你。”
严祺不解:“恼我何事?”
容氏于是将漪如整理的账册拿过来,将她查账的事说了一遍。
严祺颇是意外,将那账册翻了翻,诧异不已。
“这是你写的?”他露出赞许之色,“字认得比从前多了不少,写得端正许多,有长进。”
漪如看着他,心情复杂。虽然严祺不做那什么扬州巡察使了,可那给出去的上百万钱还是实实在在的。常言道福祸相依,明明有了件好事,却又冒出一件坏事,当真让人头疼。
“父亲莫打岔。”她说,“我清查了账册和府库,才知道家中只剩三万余钱。母亲说,那些钱都是父亲花出去的。”
“钱么,花出去才是钱,放在家中就是一堆铜屑。”严祺不以为然,振振有词,“不过百万钱罢了,赚回来不过是一眨眼的事,要什么紧。”
漪如看着他那没心没肺的模样,不由气闷。
“父亲此言差矣,百万钱岂是小数。”她皱眉,“京中的寻常人家,一百钱已经够几口人半月粮米,能拿出一万钱的已是小富,至于百万钱,是想也不敢想。父亲有了便该珍惜,怎可随随便便就花个精光。”
“大人的事,小童看看便是,莫胡乱置喙。”严祺不打算跟漪如多说,看着那账册,却仍有几分兴致勃勃,“你说,这是你整理出来的?”
漪如不说话。
严祺笑了笑,对容氏道:“你前番还说她心思浅薄,怕她入宫受人欺负。如今看,她哪里浅薄了,这账算得明明白白,再过几年,只怕宫里的人也不如她。”
容氏也笑了笑,将漪如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