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怔怔的,似乎还在想着方才李霁说的故事。
“走吧。”漪如拉起他的手,道,“你随我上去睡。”
严楷犹豫了一下,把手抽回:“我不上去,我跟阿霁睡。”
漪如见他顽固如此,也无心坚持,自己穿了鞋,回到楼上去。
外面正刮着大风,呜呜地想,隐约间,还有海浪拍击的声音,一阵一阵。
漪如平日里很是喜欢这声音,觉得闭上眼睛,总能想到大海的浩瀚无际,心旷神怡。
而现在,这声音听在耳中,有些不可名状之感。
窗子虽然关着,但并不全然严丝合缝,灯台上点着油灯,微微抖动着,屋子里的光照明晦不定。
漪如看到自己的影子,忽而想到了李霁那故事里,也提到了影子。几个人点着火把深入冢中,按理说,那等地穴之中不该有风,但他们的火把却始终在抖动,照得影影绰绰,有人突然发现,地上多出了一个影子
心头凉了一下,漪如灯也不吹了,赶紧跑到床上去,钻进被子里。
头一回,她无比痛恨自己那力求缜密的心思,总能从一件事想到别的许多事。
比如,当她闭上眼睛,耳边又浮起了李霁的话。
——“那几人走过墓道之时,因得火把灭了,怎么也点不着。漆黑之中,他们只能摸索前行。地上湿漉漉的,腥臭难闻。张三觉得上方有水滴在了脸上,他摸去,只觉黏腻得很,而后,水越滴越多,流到嘴里,张三尝出来,原来是血。而后,他就想起来,此处必是一处阴冢。”
“所谓阴冢,乃是岭南百越流传的秘术。它以人血为祭品,在墓中供奉阴神,使墓穴与阴神融为一体,故而可飘忽不定,难以寻见。”
“张三急忙要再将火把点起来,可无论如何也打不着火石。这时,他发现脖子后面有凉风在吹,一阵一阵,带着些细微之声,好像有人正在发笑”
外面的风将窗户吹得响了一下,漪如猛然睁开眼,坐了起来。
眼皮虽然困倦,却全无睡意。
漪如捂着胸口,只觉后背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她瞪着灯台上仍旧颤动的火苗,心中气恼不已。
自己明明早已经长大,并非小童,自诩听到什么鬼故事也不会再睡不着。
没想到,竟是阴沟里翻了船。
*
一楼只有一张床,不过大得很,足够睡下李霁和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