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太子不会只有太子妃这一个女人,将来若当了皇帝,更是心有多大后宫就有多大。将来,漪如免不得也要像母亲这样,日日对付一堆糟心事。也正是因此,漪如决心让自己也钻研钻研骂街的学问,免得将来遇到这等事的时候,连还嘴都不会。
当然,上辈子,皇帝最终没有给她付诸实践的机会。
话说回来,今日漪如的那番对骂,不过是拾了些当年别人的牙慧罢了。
漪如不想提这些,岔开话头,道:“你今日其实可以不必受这一番气。你可知,为何我出面之后,那些豪奴说话便软和些了?”
李霁想了想,似乎确实在漪如出面之后,那些豪奴就不曾骂出“杂种”之类难听的话来。
“为何?”他问。
“自是因为我和我的仆人,穿得比你们光鲜。”漪如道,“你今日和一干侍从都穿着一身布衣,就连值钱的物件都收在怀里。那些豪奴又不识得你们,自然只靠衣装来看人,以为你们不过是寻常人,自然敢出言不逊。”
李霁颇有些不屑:“我父王说,人生在世,不可着眼于虚荣之物。我出门来,是为了体察各地风土民情,知晓天下之事,并非为了招摇过市。”
漪如心想,一个九岁的小童,体察什么风土民情。
不过自从她听说李霁连南洋都亲自去过之后,就不再觉得这事离谱了。她不得不承认,长沙王是个狠人。
正说着话,门推开,一名仆妇抱着严楷走进来。
严楷刚刚沐浴过,小脸红红的,用裘衣裹得严严实实。
“小公子切不可乱跑,免得又着凉。”仆妇将他放到床上,叮嘱道,“你看你,今日又流鼻涕嗓子疼,若明日还不见好,夫人可就不许公子去海边玩了。”
听到不让自己去海边,严楷随即乖乖地应了,钻到被子里。
仆妇又将床收拾收拾,铺好了,对漪如道:“天色不早,夫人要我给女君带话,早些去歇息。”
漪如应一声,跟着仆妇上楼。
那仆妇用炭火暖好了被子,为漪如更衣。看她睡下了之后,仆妇放下帐子,吹了灯,下楼去。
今日外面出了一整日的太阳,天气颇是暖和。但漪如吹了大半日的海风,其实也有些鼻塞,喉咙隐隐发疼。不过她觉得这些都是小事,不曾告知林氏。
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漪如没多久就感到了浓浓的倦意,闭起眼睛。
万籁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