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看起来,还颇有成效,已经到了能将亲信派来当县令,以及撤换郡守的地步。
再看向吕缙,漪如只觉这人也是深不可测。他面上是到这梅岑山上来游玩,却对当地官场谁人主事清楚得很。昨日,漪如还想着,朱永贵这般恶霸,想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他上门来找麻烦,李霁的身份又不能暴露,那么只能把严祺的名头亮出来,让朱永贵也尝尝什么叫仗势欺人。
不料,吕缙用了更省事的办法,这一回,让漪如也真真切切地明白了另一种仗势欺人。
“阿楷要是实在闷得慌,不妨找阿霁去。”吕缙对纠缠不休的严楷道,“他正在书房里读书,让他教教你写字,如何?”
提到写字,严楷更加愁眉苦脸。
漪如却不反对,自告奋勇道:“我带阿楷去。”说罢,不由分说地拉着严楷的手,将他拖走。
*
李霁果然在书房里,漪如和严楷走进来的时候,他露出讶色。
漪如注意到,他将手上的书塞到了旁边的书堆里,在面上拿起一本来。
“你们来做甚?”他问。
严楷小脸鼓鼓的,说:“是姊姊要来的。”
“谁说是我要来的,是外祖父外祖母让我带你来跟阿霁学写字。”漪如道。
“我有卢先生,不用阿霁教我。”
漪如不理他,走到李霁案前,道:“你在做什么?”
李霁淡淡道:“看书。”
漪如不置可否,将目光往旁边书堆里扫了扫,只见那一堆正经书底下,露出一角封皮来。
“那甚好,”漪如笑了笑,道,“我也看书。”
说罢,她伸手过去,将那本书抽出来。
这书的封皮,与正经书大不一样,一看就是市井中书摊里的闲书,封皮上用颇为浮夸的字体写着“南海伏魔录”几个字。
漪如一怔,随即想起他讲的那些故事,明白过来。原来如此
不待漪如再看清些,李霁已经一把夺了过去。
“你怎胡乱动别人的东西。”他说。
那张脸微微泛红,竟是生起气来。
漪如看着他,觉得好笑,道:“不过是闲书罢了,我也有许多,有甚稀奇?”
李霁的神色仍是不满,却瞥了瞥她。
“你也有?”他冷冷道,“都有些什么?”
“多了。”漪如如数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