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业的事闹得朝野议论纷纷,皇帝颇为重视,着左相姚维负责此事,派出人手,到扬州去彻查。
姚维在朝中德高望重,从前也是从御史一路上来来,颇有公正之名。
他也颇懂得些世故人情,知道严祺和王承业跟皇帝的关系,故而此番查访的过程不曾声张。
皇帝不表态,朝廷中的声音也就暂时被按捺下去。
严祺和王承业一样,暂时停职在家,每日等着消息。
而随着消息从扬州传来,朝中的人又被震动。
倒不是因为王承业。他素日里就是个行事张扬的纨绔,京中的人都知道他的做派,他在扬州干出什么来也不会让人觉得惊讶。事实上,不但弹劾他的罪状每一条都落到了实处,还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扯出别的事来。
严祺和王承业一样,也是纨绔名声传遍全京城的,在心门眼里,他十有八九是跑不掉,定然也会跟王承业一样做了不少坏事。
但结果出来,严祺竟是真的养病,什么也没有做,干净得如同一片雪地。
那罪状上的事,追查下去,竟没有一桩是真的。上面的人和事,姚维的人找遍了扬州,都全然毫无头绪。查来查去,跟严祺关系最紧密的,只有他的岳父容昉。可容昉名下的房屋和货栈都来源清白,平日的生意也都是些扬州市面上常见的杂货,近一年来的所有进帐,还比不上王承业从一个豪强那里收到的钱。
同是大理寺卿亲自出面弹劾,竟是一个罪证确凿,一个全然捏造,让朝廷上下一片哗然。
严家得到了消息,上上下下都松了一口气。
“果真是无事了?”林氏拍着胸口,念了声佛,“老天有眼。”
严祺的神色毫无意外,道:“本来就无事。我虽是副使,却一直称病不出,又不管事,那些人向我行贿做甚。”
“这位左相看来是真的正直,”容氏笑道,“据实以告,不偏不倚。”
容昉却不像众人那样欢喜,抚须思索,问严祺:“我仍觉得怪异。这大理寺卿要当庭弹劾,必是费了许多心思去查证,否则出了岔子,定然是对仕途不利。此事,从王承业的案子就能看出来,人证物证齐全,查下来也桩桩确凿。可为何却在你的案子上成了凭空捏造,竟是个大大的败笔。”
严祺的目光朝容氏身旁的漪如瞥了瞥,笑道:“这便不知了。大理寺卿一直在京中,这搜寻罪证之事,定然都是让手下人去办的。想来,有的人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