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摒退旁人,只留下徐氏,而后,问起了严祺在扬州的病。
魏太医是在宫中服侍多年的老人,懂得察言观色,见王皇后的神色严厉,知道此事不能随便过去,连忙跪下。
“禀中宫。”他说,“那时臣到了扬州之后,不敢耽搁,随即去探望了高陵侯。那时,高陵侯虽躺在床上,但脉象平稳,并无大碍。他说,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而后,又说了一番感激圣恩的话。”
王皇后看着他:“如此说来,他是装病。”
魏太医忙道:“臣不敢如此断言。高陵侯那时看着面色苍白,想来确实病过,只是臣到达之时,那病已经好了。”
王皇后缓缓道:“可他全程都在告病,也就是说,至少有大半的日子,他都是装的。”
“这”魏太医面露难色,讪讪道,“水土不服之疾,捉摸不定,后来复发也未可知。”
王皇后不置可否,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徐氏在一旁开口道:“依中宫之见,这魏太医说的可是实话?”
“他不敢骗我。”王皇后冷笑,“好个严祺,我待他不薄,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说罢,她从榻上站起身:“让宫人来替我更衣,再让内侍准备车驾,我要去太极宫。”
*
夜里,滴漏在宫室的角落里滴下一滴水,轻微得几乎无声。
门窗紧闭,不透一点风,烛台上,火苗静静燃烧,照着床上颠倒纷乱的人影。
好一会,呻吟声和粗重的呼吸声渐渐平复下来。
徐氏发髻散乱,面色潮红,躺在褥子里,任凭压在身上的男人为所欲为。
“不可这般”她推开正亲吻着脖颈的皇帝,娇嗔道,“被人发觉可就坏了”
皇帝却反而将她的手压住,继续在上面轻咬。
“被谁发现?”他低低道,“不就是王承业那废物。他从扬州带回了那么多美人,够他消受好一阵子,不会理你。”
徐氏佯怒打他一下,道:“还不是陛下害的。他近来吓得日日借酒消愁,那些美人连同原有的姬妾都关了起来,还说要遣散。”
皇帝微微抬眉,手指将她下巴勾起。
“心疼他了?”
徐氏将他的手指轻轻握在掌间,道:“他是什么东西,妾心里装着谁,陛下来不知道么?妾巴不得他每日都在别处歇宿,莫来烦扰。”说罢,她却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