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高兴。
王皇后一向看不上严家,也看不上严漪如。论家世,王家是京中有名的仕宦世家,而严家不过是地方来的小门小户,就算祖上曾封过侯,当下也早已经没有了关系。可就是这样的人家,凭着文德太后提携,生生跻身龙门。王皇后当上太子妃之后,对文德皇后毕恭毕敬,对严家笑脸相待。
就算是在文德皇后和先帝相继去世之后,王皇后仍将严家待为上宾。
这么做,并非只是为了保持贤惠的名声,更是因为皇帝仍与严祺关系亲密。王皇后知道,自己能不能坐稳中宫的位置,朝臣们的风评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皇帝的态度。
而在去年的宫宴上,当皇帝当众让严漪如和长沙王世子李霁认义亲的时候,王皇后便嗅出了不寻常的意味。她知道,皇帝迟早会疏离严家。所以,当王皇后听了徐氏说的关于严祺在王承业背后使绊子的猜测之后,她没有犹豫,当即去向皇帝哭诉。
此举,可谓一石二鸟。皇帝不仅将严祺推出去,让他担下了整件事的骂名,还换掉了太子妃,一举解决了王皇后的两块心病。
王皇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看向徐氏,露出笑容。
“你方才的话,说得很对,严家到底是外戚,皇家有皇家的体面,不可少了。这些事,你都熟悉,去办便是。”她说。
徐氏应下。
“我们家多亏有了你。”王皇后轻轻叹气,“你比承业强多了,总能为我解忧,不像他,净是惹事。”
徐氏柔声道:“中宫说的哪里话。”
“对了,”皇后道,“我听说,圣上让阿竣跟随太子,为他伴学?”
“正是。”徐氏道。
“如此甚好。”皇后颔首,“太子是储君,素日里学的都是如何治国理政,阿竣跟着他,能学到不少本事,将来也可好好辅佐。”
徐氏的目光闪了闪,露出笑意,道:“这都是中宫和太子的恩泽。”
正说着话,宫人禀报,说太子来了。
皇后目光一亮,令人宣进来。
太子刚从宫学里回来,身上穿着常服,带着一股淡淡的书籍和墨水的气味。
“回来了?”皇后笑盈盈地起身,道,“今日怎来得这般早?”
“别处无事,儿臣便来探望母亲。”太子道。
宫人端着铜盆上前,徐氏也迎过去,要为太子净手。太子却看也不看她,径直走向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