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如却颇是镇定。反正她对宫里心怀芥蒂,宫里赐下的那些珠宝,她一点也不稀罕,赔了也就赔了。
可这生意坐起来之后,竟是如火如荼,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宝兰坊的面脂素有声名,加上那别出心裁的长沙王世子时世画,无人不喜欢。
孙勉刚开始的时候后按照漪如吩咐扩建了作坊,本以为要养一阵子的闲人。不料第一个月下来,竟是人手不够,他连忙又去新招了好些人,这才解了燃眉之急。宝兰坊做得风生水起,他盼着将来的分成,也尽心尽力,每日跟漪如一样忙得废寝忘食。
不过生意大了,投入也大。脂膏的原料、陶盒,时世画的纸张、颜料,各处人工,加上各路店铺货郎的分成,每一处都是钱。
漪如和孙勉合计一番,算下来,这三个月虽然入账可观,但账面上的钱仍亏空着好些。
“这生意路子虽宽了,量也大,但终究薄利。”孙勉道,“在下想着,不若将每盒面脂涨五钱,这账面应该很快就能平了。”
漪如想了想,摇头:“五钱看着不多,却有大害。我这卖小盒的办法,同行很快就会学起来,到时候,比我们便宜的定然会有。莫看区区五钱,客人却极有可能因此弃了宝兰坊买别家,乃得不偿失。”
“那娘子的意思”
“平本之事不急。我等先站住了脚跟,稳扎稳打。只要天下人想到面脂,便定要买宝兰白玉髓,这生意就算真的做成了。到那时候,又何愁平不得本?”
孙勉颔首。
正当二人在账房里商量着事,外面仆人匆匆来禀报,说容昉来了。
外祖父?漪如一愣,才站起来,就见容昉走进了账房里,面色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