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泊费,便离开了。码头上的闲人来来往往,并没有谁多再多看这船一眼。
正值掌灯时分,跟别处大大小小的船只一样,这还船上也亮起了灯笼。
“这扬州还是老样子,”汪全在窗边往外头张望,啧啧赞叹,“果然是烟花繁盛之地,可惜不曾春天来,否则还能赏一赏琼花。”
说罢,他回头,朝船舱里道:“公子上次来,还是九岁,可记得那时之事?你跟吕公一道出门,游历至扬州。吕公无意间结识了高陵侯的外家容公,还遇到了”
“我记得。”倚坐在榻上的人淡淡答道。
夏日的熏风从窗口吹入,烛火在纱笼里微微颤动,在他的脸上勾勒出线条,精致而利落。
“听说容公这些年仍然在扬州做生意,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遇上他。”汪全说着,颇有些感慨,“我记得也就在那年,高陵侯犯了事,带着全家回南阳去了。说来,高陵侯还是公子的义父,可当年主公离开京城之后,两家就没了来往。上次吕公与我饮酒时,还说这些年一直无暇再与容公夫妇相会,甚是想念。他若知道公子到扬州来,定然会让公子捎些东西”
汪全絮絮叨叨地说着,李霁仿若未闻。
修长的手指翻过手中的书页,他的目光落在底下一行小楷上——此页之后主角做尽蠢事可跳至下册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