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压低。唯有低价,才会有更多人买。此理,放在北方也是一样。那些商号将货进了去,挣的就是中间的那层转手之利,加上路途损耗和运费,卖过去之后,定然要贵上不少。据我所知,长安洛阳的本地脂膏坊也有不少,宝兰坊的货再好,若价钱贵了,又如何争得过他们?故而我以为,今年暂不考虑北方,宝兰坊的货仍然只供扬州。”
孙勉听着这话,微微颔首,却听出了些弦外之音。
“在下亦觉得,当下将精力放在扬州较为稳妥。”他说,“不过娘子的意思,这长安洛阳的生意,日后仍然要做,却不想假借别人之手?”
“正是。”
“可如此一来,我等也要承担那路途的损耗和运费。且这事我等从来不曾做过,处处生疏,只怕到头来的成本比他们还高。”
“这个么,自然也有办法解决。”漪如道,“不过既然是日后的事,日后再商议就是了。”
孙焕知道她主意多,也不置喙,又与她商议别的事。
漪如好几日不曾来,又是议事又是看账,还到工棚里去看,一直忙到下午。
她看着太阳有些斜了,这才发现自己肚子空空,竟是忘了用午膳。
“女君总是这样。”小娟不满道,“先前我几番催促,女君只是不理。若是林夫人和容公知道了,又要说我不伺候好。”
漪如陪着笑,道:“怪我怪我,你莫跟他们说。”她看了看天色,又道,“我们去街上找个食肆坐一坐如何,我吃饭,你吃点心。”
小娟也是个贪嘴的,这办法向来有效。
见她不反对,漪如就拉着她上了马车,往大街上去。
南市里食肆众多,漪如喜欢去的不止一处。马车走在路上,她张望着,忽而看到上次她带李霁去的那家食肆。心思一动,她让赶车的阿青,将马车停到了门前。
张掌柜见漪如来到,仍像上次一样笑眯眯地迎出来。
“容娘子,怎这般时辰来用膳?”
“过了午膳,有些饿了。”漪如说着,往大堂里看了看,只见那说书人不在,放下心来。
“原来如此。”张掌柜笑眯眯道,“那雅间空着,女君里面请。”
漪如应下,带着小娟,跟着他上二楼去。
下午,正是最闷热的时候。这雅间却因为背阴临水,颇是凉快。风从江上吹来,江上游船画舫上的丝竹声不断,跟那日一样。
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