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侧脸上亦神色莫测。
“多年不见,你都这么大了。”皇帝打量着李霁,道,“先前未得消息,方才朕听说你入京贺寿,还以为听错了。”
“臣此番来朝,乃临时定下。”李霁解释道,“广州今年年节时多雨水,以致于误了贡物工期。父王自知不敬,特将臣任命为朝贡使,押运贡物上京,觐见陛下,以表父王心意。”
听得这话,不少人又交换起了眼神。
皇帝淡淡地笑了笑,道:“区区贡物罢了,广州离京城何止千里,竟这般兴师动众。”
李霁道:“父王说,他多年不曾觐见,对陛下甚为思念。只是他前番头疾复发,身体抱恙未可远行,只好让臣替他前来。”
皇帝颔首,对皇后道:“子诫还是那般有心。”
皇后也微笑,随即让内侍给李霁赐座。
皇帝又看向李霁身后的崔珩,神色和蔼:“今日,卿亲自为朕守卫宫门,朕甚是欣慰。”
崔珩向皇帝一礼,道:“此乃臣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皇帝颇为嘉许,转头向身边内侍道:“将朕的宝剑取来。”
内侍应下,未几,将一只长长的漆盒捧前。
盒子打开,只见里面铺着厚厚的绸缎,上面放着一柄新铸造的宝剑。
皇帝亲手将那剑取出来,拔开一段。
只见寒光乍现,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口绝好的兵器。
皇帝将剑阖上,看向神色惊讶的崔珩,道:“此剑,是朕特地令人为卿打造,名曰清辉。今日将它赐予你,愿它助你破阵杀敌,再创不世之功。”
崔珩受了那剑,再拜道:“谢陛下恩典。”
这举动,周围众人看在眼里,皆心知肚明。
长沙王世子和崔珩,都是少年英雄,功勋卓著。如今二人同在殿上,皇帝当着众人的面,只将宝剑赏赐给崔珩,倚重之心不言而喻。
王皇后看着崔珩,忽而道:“妾听闻,北宁侯早已经及冠有字,可确实?”
崔珩答道:“确实,臣得字子磬。”
王皇后微微颔首,向皇帝道:“陛下如此看重北宁侯,怎顾着赐剑,却忘了体恤一件大事。”
皇帝讶道:“什么大事?”
王皇后轻笑一声,道:“自是他的终身大事。陛下,北宁侯已经及冠,却还未曾成婚,陛下难道不该操心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