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这个家考虑不是?”
崔珩吃着菜,道:“此事,我亦会考虑,不会落下。”
冯氏轻哼一声,按住他的筷子:“你莫敷衍我,别人我也不问了,我就问临淮郡主。她的出身自不必说,容貌也是出挑的,你究竟是哪里看不上?”
崔珩无奈,只得道:“我岂敢看不上。包括郡主在内,京中的这些闺秀,皆自幼养尊处优,与我这行伍之人是两样世界。姨母也知我平日所思所想都是些什么,除了钻研兵书,便是钻研打仗,在闺秀们眼中只怕全无乐趣。娶妻之后,总要过日子,若二人日夜相处,除了家长里短便无话可说,我说什么妻子听不懂,妻子说什么我也听不懂,不可相知,又如何过得一辈子?”
冯氏讶然,随即啼笑皆非。
“按照你这意思,是要找一个能与你相知的?”她说,“莫说京中闺秀,便是将全天下的名门闺秀都找来,也未必有几个能合意的。我倒是听说边关的乡村女子,多有和男子一般凶悍的,也能骑马打仗上阵杀敌,你莫非要找一个那样的来?”
崔珩无所谓:“于我而言,出身如何,从无要紧。”
冯氏正要说话,却忽而想到什么。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她说,“那日在宫中,有位闺秀,当众说起些征战用兵之事,头头是道。你那麾下多少兵马,长沙王世子麾下多少兵马,甚至两边的敌手多少兵马,都说得清清楚楚。”
崔珩讶然。
冯氏于是将万寿节宫里闺秀们的争执大致说了一遍。
“只可惜,那闺秀也不是个寻常之人。”冯氏叹口气,道,“是高陵侯的女儿严漪如。”
崔珩看着她,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