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大旱,乡里许多人颗粒无收,饭也吃不上,你父亲看着不忍,不但自家开仓放粮,还出钱去外地买粮来接济乡人。这些事用到的钱都是大数目。加上今年搬回京中,手头又要钱财使唤,你父亲看着账面不够,便索性派人回这边宅子里取些东西卖了。”
漪如听了,心情复杂。
去年这事,漪如也听说过,当时还感慨父亲虽然好面子,身上也仍有纨绔习性,却是一腔古道热肠。不想这背后竟是入不敷出。
“瞎操心什么。”
正说着话,严祺走了进来,不耐烦道:“那些东西,我不过是拿去抵押,待日后手头宽裕些自然会赎回来。”
“父亲回南阳八年,靠着那些田产也不曾攒下什么钱财,又何时才会宽裕,父亲又何时才能赎?”漪如反驳道,“那些物什,虽都是些器物古董,却都是曾祖父和祖父留下来的。父亲若一直不赎回来,就成了死当,父亲可忍心看着它们变成别人的?”
严祺无言以对。
漪如也不多言,让小娟把一只小漆盒摆到案上,打开。
严祺和容氏看去,吃一惊。那里面,竟是些官样的金锭,足有上百两。
“这是我这些年在扬州经营生意攒下来的,其中大部分,都是去年那脂膏生意得来。”漪如道,“父亲母亲拿去用,家中的亏空,我也会补上。此番我去秦州,还望父亲母亲莫要阻拦。”
严祺与容氏相视一眼,吃惊又狐疑,神色各是复杂。
*
北边战事吃紧,京中的也很快发兵。
崔珩受命,带着兵马,浩浩荡荡地出征。
当日,万人空巷,围观的百姓站在道路边上,人山人海。
王竣骑在马上,身上穿着崭新的甲胄,看上去威风凛凛。
他是副帅,少年得志,无人不艳羡,但他自己却得意不起来。
这一路上争相送行的人,都是来看崔珩的。而他,虽然名为副帅,但人人都知道他是靠着家里的关系当上的。
当然,就连这一点,他也是沾了崔珩的光。因为上次,崔珩也是被皇帝破格拔擢,领兵破敌,立下大功。故而当皇帝将同样年轻的王竣任命为副帅,朝中反对的声音并不大。
王竣的目光瞥向前方,崔珩也身着铠甲骑在马上。所有的目光都望着他,对他笑脸相迎。
包括临淮郡主。
方才离开皇宫的时候,王竣看到她站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