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纵然如此,她也明白,夫妻之事远不止那亲过抱过。这些日子,她就算和李霁独处,二人也最多之事亲亲抱抱,并不会做那真正的逾越之事。
漪如又不由地回忆起了从前在扬州时,那些青楼里的主顾们。
在她们哪里,她听过不少房中术之类的东西,还看过些秘画。纵然漪如看过不少的闺中闲书,可当那些东西摆在面前的时候,仍然觉得面红耳赤。漪如装作见过世面的样子,努力保持镇定,却被一位上了年纪的花魁看破。
——“娘子虽然是已婚妇人打扮,其实却不曾嫁人,是么?”她说。
漪如无言以对。
她轻笑着,语重心长道:“娘子也不必觉得这些事不好意思,须知将来若是得法了,娘子会十分快活。”
到头来,漪如最记得的就是这句话。而那些乱七八糟的说法和秘画,漪如只觉似懂非懂,仿佛在教人怎么打架。
当然,那位花魁还说过,这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究竟能不能快活,有一半要取决于郎君。
郎君啊
漪如的眼前浮现起方才李霁那半遮半掩的身体,脖颈仿佛被点了一把火。
正胡思乱想着,李霁推门进来。
漪如的心不由地跟着那门的响动蹦了一下。
看去,只见李霁的身上已经换好了寝衣,手里拿着一块巾子,擦着脖子上残存的水珠。
“你怎这么快?”漪如瞪起眼睛。
“不过冲洗冲洗身上的汗腻,今晨去接你之前,我便已经沐浴过一次。”李霁说罢,忽而看着她,“你盼我洗慢些?”
脸上又是一热。
“谁说的。”她马上反驳。
李霁将手中巾子放到一旁,而后,在床上坐下来。
“睡吧。”他说。
漪如感到身上出了一层微微的汗。
当李霁挨过来,她忙撑住他的肩膀,道:“你知道怎么做么?”
“做什么?”
“夫妻之事。”
李霁沉默片刻,漪如似乎听到了他呼吸不稳的声音。
“你知道多少我就知道多少。”他说。
漪如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八年前,他们在梅岑山上一起撞见过别人办事。
“那”漪如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干,道,“第一步要做什么?”
李霁看着她,道:“抱在一起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