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轰隆”一声鸣响,玄歌眉心的黑云骤然消散,她卷着鬼魅的身影冲到坐贾面前,掐住其脖子,阴狠道:“胡说,他不可能死!”
呼吸凝滞,坐贾艰难求救道:“师尊救我!”
玄冥想出手却又担心玄歌直接掐断了坐贾的脖子,无奈道:“他说的没错,师尊在九百年前,就已经死了。”
“不可能,他不会死!”愤怒的玄歌掐着坐贾的脖子,将他砸向一边。玄冥及时施法,用灵力护住坐贾,免了他砸向坚硬山石的痛楚。
玄歌失神地往后退了两步,“他怎么会死?”
释君参,不绝山的主人,天地间最强者,他怎么可能死?
不相信释君参已死的玄歌右手向空中一探,绝情崖壁上倒插着的利剑似有感应,不远千里飞到她的手中。
玄歌握着这剑,负气要挟道:“我就不信,若我现在杀了你,他还会坐视不理!”手中剑被高高扬起,朝玄冥的胸口精准刺去。
“师尊!”坐贾想也不想直接扑了过去,却被剑气震飞。
眼见着人刀即将触碰,玄冥却如木松般佁然不动,他始终不信玄歌会伤他。
绝杀之剑带着威赫的态势向着他而来,却在经过他眉心时停了下来。玄歌举着剑,死死盯着手里的剑。
坐贾飞身冲来,将玄冥护在身后,“妖女,敢伤我师尊,我和你拼了!”
“坐贾!”玄冥拉住坐贾,示意他不要冲动。
玄歌并不理会他们,而是沉浸在震撼的思绪中,她怔怔望着手中的剑,“君子剑。”
她认得这是释君参的随身佩剑,他从不离身,人在剑在,人亡剑
只有君子剑的主人不在了,它才会生锈尘封,变成一把废剑。
望着君子剑剑身上那斑驳的锈迹,玄歌勾唇冷笑,那笑凄楚绝望,比寒夜里被丢弃婴儿的啼哭声还要让人难过。
她恨了九百年,也等了九百年的人,就这么死了?
残酷的现实就像世间最锋利的刀,划开她的心肠,舔舐着她的心头血!
天下起倾盆大雨,雨滴打在玄歌的身上。她握着君子剑,一步一顿走向远方。
玄冥望着她失魂落魄的身影,眉眼间满是悲伤,终究不忍道:“师尊他葬在雪骷山脚,青歌树下。”他还是告诉了玄歌释君参的衣冠冢处。
她形单影只地漂浮在大雨间,她该去哪?哪里又是她该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