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堂黑沉着一张脸,眼神才硬生生的从床榻上挪开。
“世子放心,无大碍。”太医检查了一会儿,才道:“不过是喝了些酒,不胜酒力,醉了过去。”
他从里屋退出来,瞧见坐在太师椅上的世子,又道:“这位少爷身虚,体弱,怕是梦魇多时,久未安眠过了。”
“如今喝了些酒,醉了一场,最好还是让人好生睡着,莫要打扰了。”
姜玉堂斜靠在书案后,一双眼帘漆黑一片,听见梦魇二字后,眼中的神色深了深。
“我知道了。”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挥了挥手,又想起什么,让赵禄将桌面上的白瓷瓶递了过去。
太医瞧了两眼,便笑道:“这是上好的安神药,世子这几日睡不安稳,用这个正是恰当。”
赵禄送太医出门,等进来后,瞧见世子站在书案后。
他手中握着表少爷给的那白瓷瓶,漆黑的眼帘半垂着,不知想些什么。片刻之后,又放回了原地。
赵禄眼神一颤,赶紧低下头。
姜玉堂抬脚便往外走,道:“等人醒了,送人回去。”
出了听雨轩的门,外面月色皎皎,微风习习。姜玉堂脑子里也清醒了,那些画面闪过,他清醒的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同。
马车里的是冬日,可刚刚的梦里两人却是穿着夏装。
夜晚的天一片闷热,蝉鸣声响起。
他想起梦中的自己与她在假山后的凉亭中纠缠,眼眸中渐渐浮起一片冰冷。他不是那样色.欲熏心的人,纵使喜爱,也不会青天白日就在凉亭之中。
如今仔细一回想,梦中的两人面上都带着不自然的潮红。
像是被下了药?
姜玉堂眯了眯眼神,近日里他的这些奇怪的病症可是因为这个而起?
那她呢?梦里,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看向他的眼神却是一片沉沦,他若是被下了药?那她呢?
是清醒的陷入,还是真像她梦中的眼神一样。
眼帘闭上,姜玉堂似乎还能看清她那双眼中的深情,一片心甘情愿。
冷笑一声,姜玉堂阖上冰冷的眼神,身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
沈清云第二日醒来,快午时了。
陌生的床榻上涌来一股紫檀香,她一时不知晓自己在哪。
外边儿的赵禄听见动静,倒是赶紧就进来了。瞧见床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