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道,“噢,又是诗歌交流会啊这一次是谁的诗啊”
张琳把外套脱下来,柳军接过去,然后朝众人走了过来,她伸手摸着柳英后脑勺,“俞晓,你的诗啊?”
“不,不是”
张琳将他手上的报纸接了过去,她看到报纸上内容的时候,抚摸着柳英头发的那只手突然就迟缓了,柳英仰起头来,面色古怪,道,“妈,你觉得,这首诗怎么样?”
孙继超突然开口,“张阿姨,你是文学上面的专家,你看看这首诗,是不是有些似曾相识”
俞晓有些愠怒,这孙继超分明就是暗指程燃抄袭,而且说得非常隐晦,他不直接指出,以免显得他小肚鸡肠,点到即止,但却完全表明怀疑的方向。
很多人一听反应过来,对啊,这诗可不一定是程燃自己作的啊,没准就是从哪个旮旯里誊出来的,他们阅读量不够,没见过,但在张琳面前可就不然了。他们虽然对张琳畏惧,但是知道柳英这个母亲,可是实打实有本事的人,本身还是省作协的会员,时不时也有一些诗集出版,虽然印数少,但名头还是有的。程燃的诗拿到她面前,可就真的要原形毕露了。
谁知道张琳这个时候只顾着看诗去了,语气敷衍,“什么专家,我只能算是爱好者”她这方面很谦虚,但越谦虚,其实本事越藏而不露。
“没见过,此前没见过”她摇了摇头,“难道是新晋的诗人?”她看向俞晓和柳英等人,“反正这肯定不是你们这些小孩们能作出来的。”
“这首诗,让我想起当年啊当年读书时的寒窗,然后工作后不得不走出的故乡那些时候,生了你,我一个人在外地工作,你跟着你爸,现在想想,那些年真的还是不容易”张琳一边看,一边道,“‘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这岁月的酒,真是不好喝,却也最能让人痛饮,最是让人迷醉。”
众人看着张琳,完全一副不认识的样子,这戴着厚厚眼镜,以前板着脸严肃无比的“恶张阿姨”,今天竟然因为程燃这首诗搅动了心怀?她那双厚瓶底镜片里面的小眼睛里,有光芒闪动。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敬得好啊,走的路多了,见得风雨多了,看过的人事也多了,渐渐便知道有的人有的事是一眨眼就会消逝的,就像是你妈的老同学,还那么年轻,结果去年就得病死了,在她的病床上,说起当年我们当知青的岁月,那是无忧无虑的时光,妈妈却看她何尝不是对这个世界怀着最深刻的眷恋,她最后痛哭起来,那是何等的无奈,该敬